說著,他頓了頓,嘆了一口氣,繼續道:“雖然我很不想,但我不得不承認,在君卿的心裡,你們四個比我重要得多。我不明白,都這樣了,你們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如果是我,只要她的心裡還有我一小片地方,那就足矣。她的身邊有這麼多人,在我看來,只是多了幾個人和我一起疼她,愛她,沒有什麼不可接受的。”
這話落下,焚天幾人皆是身子一震,如同看陌生人一般看著他。
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被他們當做情敵,當做半路殺出的掠奪者的男人,竟然有著如此的心境。
一時間,幾人新潮澎湃,再也說不出話來,全都沉默了。
房間裡一片安靜,有種奇異的氣氛在湧動。
……
“嗯~”君卿唇間溢位一抹輕吟,睜開了眼睛。
“你醒了?”低沉富有磁性,自帶三分貴氣的男子聲音響了起來。
話音入耳,君卿眉頭一皺。
這聲音她並不陌生,當初在傲宇秘境下面的神秘空間裡,她昏迷之前,就曾聽到過這聲音。
她撐起了身子,還好,身上的衣服就是當時她鑽進木桶裡穿的的那一件。她鬆了一口氣,轉過頭,看向坐在桌旁品茶的男人。
男人穿著一件紫色的長袍,長袍外罩了一層紗衣。長袍精緻,繡有繁密的花紋,透過那如雲的薄紗,竟是有種流動的美感,尊貴之氣不言而喻。
他一頭青絲披散在腦後,只從兩邊鬢角處抓了一縷,用一條同色的錦帶紮在腦後。眉飛入鬢,眼似朗星,鼻若懸膽,唇如櫻花。他整個人就好像會發光一樣,有一層朦朧的光暈圍繞在他的周身。
不過,最叫人心神震撼的不是他的容貌,而是他的氣質。
他只是那樣簡單的坐著,平和的喝著茶,可是沒有任何一個人會忽視他的存在。“縱橫天下,唯我獨尊”,君卿以前以為這不過是一句浮誇之詞,可現在看到他,她便覺得,這世上當真有這樣的人。
見君卿看來,他漆黑如墨的雙眸中湧出點點笑意,唇邊勾起一抹讓人目眩的弧度,戲謔的道:“看夠了嗎?”
“看,看夠了。”君卿眼神一晃,快速的偏過了頭。她這才發現,她並不是在自己的別墅裡,而是在一個陌生的房間。
她撩起被子,下了床,走到桌前站定。
“夜大人?”她試探性的問道。
“嗯。”男子點了點頭,“夜滄璕。”
“夜滄璕?”君卿唸了一遍,眉頭皺起,她記得雪聽樓說過,他師傅的名諱無人知曉,怎的現在,他竟是把自己的名字告訴了她?
突然,一陣龍涎香飄來,君卿猛的抬起了頭,就見夜滄璕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在想什麼呢?”他笑著問道,由於捱得太近,君卿甚至都能感覺到他口鼻間的熱氣噴灑在了她的臉上。
她趕緊往後退了幾步,站定時,面色以恢復了平靜,眸光如水,無波無瀾,“沒想什麼。”
“是嗎?”夜滄璕說著,眸光直直向她射來。
那眸光太過犀利,隱隱蘊含著一股睥睨天下的傲然之氣。
君卿鳳眸瀲灩,唇邊綻開一抹絕美的笑意:“要不然呢?夜大人以為如何?”
強大的男人和強大的女人都有著一種共同的愛好,那就是征服同樣強大的女人和同樣強大的男人。夜滄璕,成功的激起了她的鬥志。
看到她不避不閃,從容笑對,夜滄璕臉上的笑意越發深邃了。他退回桌邊,如玉的手指執起玉壺,為君卿倒了一杯茶,“過來坐吧。”
“呵。”君卿淡笑一聲,走了過去,拿起玉杯一飲而盡,舉止瀟灑肆意,“好茶!”
倒不是她奉承,而是這茶,當真不凡。入口清洌,自吼間劃過,竟是讓人心神放鬆,有一種坐看雲起雲落的豁達之感。看來,這一定是夜滄璕從哪個地方得到的寶貝。
“你倒是識貨。”果然,就聽夜滄璕說道,“這是汨羅山頂那株浮屠茶樹上的新葉,我得到沒多久,這也是第一次喝。”
“汨羅山?”聞言,君卿眸光陡然變冷,“你還知道些什麼?”
汨羅山,天外天第一高峰,璇璣大陸幾乎無人知曉。如今,夜滄璕竟是如此直白就說了出來,看來,他是知道她來自於天外天。
“我還知道些什麼?”夜滄璕眯了眯眸子,“你覺得呢?”
“很多。”君卿道,她有一種感覺,這個男人知道她所有的事情,甚至連蘭家的根源,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