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諸侯的把戲叫伍媚看得笑起來,想想女人真是可憐,做了煮飯婆,懷了龍胎,架子才算是福利,不擺確實浪費。
許自強扶了扶眼鏡,用手背抹了抹頭上的油汗,尷尬地朝伍媚一笑,又向姚雅娟打了聲招呼,便抱著兒子急急地追上去了。
一幕鬧劇到此總算塵埃落定。
姚雅娟也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她留意到那個穿藍襯衣的英俊男人眼神就沒離開過那個姓伍的女人。心底不由浮起幾分不忿,這女人一看便是會揹著男人貼孃家和搓麻將的主兒,心底幾乎替被矇蔽的沈陸嘉叫起屈來。
伍媚簡要像姚雅娟表達了這周帶夏天回去住的要求,對方冷淡地叫她在一張表格上籤了名,這才放人。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非常十分重要。。。在戲份上
☆、50我略知她一二
沈陸嘉抱著夏天下樓梯的時候;忽然若有所思地看一眼身旁的伍媚,嘆息似地說道:“要孩子確實是件大事。”
伍媚勾唇一笑:“是啊;中國人和西人不一樣。在西方,家庭對於孩子來說更像是一個旅館,大家不會把血緣關係看得那麼重要。好的父母就是能讓孩子在這借宿的若干個日夜裡過得舒心和愉悅。所以無論當爹媽的生幾個,大孩子對小孩子不會太介意,畢竟大家之間類似於舍友關係。但是在中國;怎麼說呢——”她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語句,“對於中國夫妻來說,愛情;或者說婚姻更恰當,需要靠生/殖來穩定和加固;使它的散夥成本增加。女人仗著孩子是從自己肚子裡生出來的,會習慣性地把孩子從小就綁在自己這一邊,就像人質一樣,用來預備在日後向整個家庭證明和討要自己的功勞。在這樣的控制下,親子關係會變成一種私有化。所以一旦小孩覺察到有一個人將要分走母親對自己大半的注視,就會變得異常敏感和具備攻擊性。因為在他的潛意識裡,兄弟姐妹是入侵者,也是競爭對手。從這個角度上來說,我一直覺得中國最棒的政策就是計劃生育了。”
伍媚講得嚴肅,沈陸嘉聽得很認真,在他的一干好友裡,駱家兄弟兩個關係也不錯,因為兩個都是香蕉人。蘇君儼已經有了一雙兒女,但琥珀確實是在國外長到四歲才回國,對於弟弟蘇嘉奕的出生態度很淡然也就解釋得通。只是為什麼素來隨意不羈的她會在這個問題上有如此深刻的體察?
伍媚似乎看穿他所想,輕忽地一笑:“別想太多,我係統讀過心理學。”沈陸嘉不知道伍媚其實本該有一個心理學的學位證書,因為晏夷光16歲考進京津大學是念的便是心理學。
就這麼邊走邊說出了幼兒園大門,沈陸嘉剛要把懷裡的男童遞給伍媚,就聽見軟軟的童聲:“我想一個人坐在後面。”
沈陸嘉從眼角的餘光裡瞥見伍媚神色冷漠,輕輕嘆了口氣,開了車門,將夏天安置在了後座上。
回到伍媚的住處,沈陸嘉忙著把新買的炊具洗洗刷刷,伍媚則冷淡地安排夏天去浴室洗澡,然後把他換下來的髒衣服丟進了洗衣機。
夏天洗完澡出浴室時伍媚正在幫晾他的衣服。孩子怔怔地看了看她,輕聲說道:“媚姨,我錯了,對不起。”
伍媚沒有回頭,只是安靜地說道:“今天這事你是正當防衛,算不得錯。但是記住以後和別人打架,不要在對方臉上留傷口,給別人說閒話的機會。”說完她才轉過身,又叫夏天伸出手來。
男童有些畏懼地伸出了右手,伍媚在他手臂上輕輕捏起一點肉,然後順時針一擰,夏天眼睛裡立刻起了水霧。
伍媚隨即鬆開手,淡淡問道:“疼嗎?”
幼童忍著眼淚回答“疼。”
“以後和別人打架,就這樣在對方身上擰掐,記住了嗎?”
男童的眼睛裡頓時放射出欣喜的眼光來,還頓悟一般連連點頭。
正在洗菜的沈陸嘉卻皺起了眉頭,這樣的教育方式他有些不敢苟同。等到夏天在客廳和不二玩耍起來,他才停下手裡的活計,朝伍媚正色道:“你那樣教孩子我覺得不妥。”
伍媚掠了掠鬢髮,斜著眼睛睨他:“哪裡不妥了?小孩子之間打架,光打贏了算什麼本事?打贏了還能叫苦主的家長和老師無話可說,這才是真正的勝利。”
“歪理。”沈陸嘉有些生氣了,“我只問你,如果夏天是我們親生的孩子,你也會這麼教他?”
伍媚冷笑了一聲,“沈陸嘉,你是覺得我對他的教育包藏禍心嗎?遺憾地告訴你,如果是我的孩子,我還會教他怎麼裝無辜,怎麼巧舌如簧地揍了人還佔據道德上的制高點。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