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娘,今天身體好些了嗎?有點力氣了嗎?”
慧娘還未開口回答,張程緣打趣道:“娘,這一有了孫子,兒媳婦就靠邊站了,進來先看孫子,後問慧娘身子。”
“你這個臭小子,天天圍著慧娘轉悠,忽略我的孫兒,我再不多關愛他,這孩子得多可憐。”程芳草笑著剜了大兒子一眼。
慧娘接下話茬,“娘疼我的孩子,就跟疼我一樣。”
張程緣哈哈大笑,“俺這媳婦就是嘴甜。”
程芳草如摟小孩一般摟了摟慧娘,“慧娘無論嘴甜不甜,我都喜歡。”
一屋子的人其樂融融。
張家莊的風俗,月子裡,公公不能進媳婦坐月子的屋裡。張定義到現在還沒見到他的孫子,一臉望眼欲穿地站在屋外,低聲喊道:“阿緣,你出來一下。”
為了避免吵到孩子,張定義聲音極低,屋內的人剛剛能聽到。
慧娘根本無所謂什麼風俗不風俗,輕聲對夫君說:“阿緣,咱爹喊你呢,估計是想見孫子,你讓咱爹進來吧,我沒什麼忌諱。”
程芳草立馬擺擺手,“不行,你爹怎麼能進你這屋呢?可不行。等你出了月子,再讓他進來看孩子。”
慧娘見婆婆如此堅持,不再提讓公公進來看孩子的事。公公不能進屋,那就讓孩子出去。“阿緣,你把孩子抱到客廳,讓咱爹看一眼,這樣他也就放心了。”
剛才程芳草怕慧娘不捨得讓他們將孩子抱出月子屋,一直沒敢提這個要求,現在慧娘主動提出來,她一臉激動。“我來抱孩子,阿緣,你先去把你爹喊進客廳。”
張程緣應聲出去。
慧娘臨產前設計了一套屋內保暖裝置,現在已利用上,無論是臥房還是客廳,其實都很暖和。
程芳草怕慧娘吹風,臥房與客廳之間的門上,吊著厚布簾。聽到張定義進入客廳後,程芳草小心翼翼地抱起襁褓中的孩子,張程緣過來輕輕掀開簾子,她抱著孩子來到客廳。
張定義先是搓搓手,以便手不太涼,從程芳草手裡輕輕接過孩子。
“阿緣,還沒給孩子取名呢?”張定義望著孫子,笑得樂開懷。
張程緣望著他爹抱孩子時嫻熟的動作,不禁想到爹也曾這樣抱過小時候的他。“爹,孩子的名字,你來取吧。”
張定義早就為孫子取好了幾個名字,“好,張秋冬,張幸福,張開心,張高興……”
越聽到後面,張程緣捂著肚子越笑得厲害,“爹,名字的事,您還是再想想吧。”
“怎麼了?這些名字不好聽嗎?我可是想了好久。”張定義一臉失望。
“哇,哇,哇……”孩子哭起來。
張定義趕忙哄,“娃娃乖,不哭,不哭。”
程芳草欲將孩子抱走,張定義哪裡肯願意,“孩他娘,我有哄孩子的玩具。包準一拿出來,他便不哭。”
“那你快點拿出來啊。”程芳草催促道。
張定義從脖子上取下一塊兔型白玉佩,一放到孩子懷裡,孩子真的安靜下來。
“以前你、阿業、杏花都把玩過這玉佩。你們一週歲前,只要一哭,我便拿出來哄你們,當時奇了怪了,你們拿到手上便會笑或者睡覺。你們會走後,怕你們不小心將其打碎,便不給你們玩了。”張定義隨口說道。
張程緣驚訝地望著那塊玉佩,“爹,咱家啥時候有這傳家寶了?”
這白玉佩可不一般,比張程緣脖子上帶的那塊羊脂白玉還要罕見。具有怡神靜心之功效。小孩碰觸到它,仿若母親在旁邊。
程芳草一臉無所謂地說:“什麼傳家寶,這只不過是你奶奶囑咐你爹隨身攜帶的一個物件,不值什麼錢。”
“娘,你怎麼知道不值什麼錢?”張程緣頓覺這塊玉佩沒那麼簡單。
“你奶奶說的啊,說她曾去當鋪問過,不值什麼錢,只讓你爹百年後,傳給下一代,算是留個紀念。”程芳草解釋道。
當鋪老闆只要見過這玉佩,絕對不可能說這玉佩不值錢,張程緣認為這玉佩的來歷值得一查。但嘴上卻說道:“爹,能不能把這玉佩給孩子玩兩天?”
張定義豪爽地說:“當然能,不給我孫子玩,給誰玩?”
“行了,孩他爹,把孫子給我,我抱他回屋。”程芳草催促道。
張定義戀戀不捨地將孫子遞給程芳草。
程芳草把孩子放回床上後,先看了看孩子身下的尿布,沒溼。將手放在他的小嘴巴上,小人兒做出找奶吃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