匯樓後,張程緣派暗風去打聽眾工匠的情況。
翌日,暗風帶回了訊息,那群工匠均是身家清白之人,家裡非常貧窮,連床厚被子都沒有,住得房屋臨近倒塌。
慧娘再次著人將王崇喜喊到福匯樓,張程緣在一旁陪同,三人坐在大堂聊天。
慧娘抬頭看了一眼王崇喜,關心地問道:“衣服可給眾人買好?”
“回東家,都買好了,衣服從裡到外每人一身,大家都高興地不得了,這是剩下的三十兩銀子。”王崇喜恭敬地將銀子放到慧娘面前得桌子上。
“這銀子你先拿著,既然你們選擇我作為東家,我絕不會讓你們受委屈。再發給每人一兩銀子,讓眾人購置些糧食和日用品,剩下的銀子你先拿著,備用。以後每個月都會有人過來給你們送工錢。你可要帶頭好好幹。你回去後,給眾人提個醒,只要好好幹,吃穿不愁,若是有人存了壞心,決不輕饒。”慧娘說完,將三十兩銀子朝王崇喜推了推。
王崇喜從未聽說過有如此體貼下人的東家,感動地眼框一紅,堅定地說:“謝謝東家,您放心,我們一定好好幹。”
慧娘點點頭,繼續吩咐道:“王崇喜,以後還是你主管養雞場這邊的事,等第一期雞舍蓋起來後,我會專門派人過來教你們如何養雞。還有,在蓋養雞場時,一塊蓋上三排房屋,以後供工人們居住,記好了,每人一間。”
王崇喜高興地差點跳起來,“謝謝東家。以後我們這群工匠終於有地方可住了。”
這群工匠家裡窮,有的人要和父母擠一間屋,有的人要和兄弟擠一間屋,等養雞場這邊有了工人的住處,他們的家裡人也就不用再那麼擠。
“有個問題我想問你,按說你們當工匠,一年也掙不少銀子,怎麼如今混到這種地步?”以前張定義他們都幹過工匠,慧娘還是比較瞭解工匠們的工錢。
王崇喜臉上的歡喜瞬間被憤怒所取代,“不瞞東家您說,本來我們當工匠,每人一年至少可以掙四兩銀子,怎奈陸城有一個惡霸陸天,每個月都要收保護費,不然不讓我們接活,若是交晚了,便會打砸我們蓋好的房屋。”
“還有這等事?這麼說,若是我們蓋養雞場,那惡霸陸天也會來橫插一槓?”慧娘發展產業以來,頭一回聽說這等惡霸,甚是奇怪。
王崇喜肯定地說:“極有可能,小人所說絕對屬實,那陸天按人頭收保護費,每人每月需交一百文錢,我們剩下的工錢不足以養家餬口。”
“你將這陸天的事,仔細道來。”慧娘吩咐道。
王崇喜一五一十地講述,“陸天是陸城城主陸文博之子,從小嬌生慣養,今年十八歲,從去年開始,想到了斂財之法,那就是到處收保護費。而且只向無權無勢的窮人和做買賣的外地人收取保護費,有權有勢的富人不用交保護費。保護費按每人從事的活計收費,擺小攤的窮人,每月收取三十文錢,幹工匠鐵匠類似活計的人,每人每月收取一百文錢。結果導致富人越富,窮人越窮。”
慧娘憤怒地拍案而起,“那陸城知府不管此事嗎?”
“陸城知府西傳林與陸天狼狽為奸,共同瓜分收取的銀兩。去府衙告狀的人,都被轟了出來。”王崇喜一副無可奈何地模樣。
“這還了得?今天我非要會一會這個陸天,好好懲治他一番。”慧娘最見不得權貴欺負人的事。
王崇喜趕忙攔下,“東家,別介,咱們還是不惹他為妙。在陸城沒有人敢惹他。這裡山高皇帝遠的,沒人能治得了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以前沒人能治得了他,如今我來了,一定要好好治治他。”慧娘打算在陸城發展產業,這陸城若是風氣不正,她的產業也必定會受影響。
慧娘正與王崇喜說話,於三氣喘吁吁地跑進福匯樓。
“東家,東家,您二位趕緊去莊稼地看看,陸天帶著人將我們的人圍起來,放我一個人出來報信,說是需交上保護費才允許我們在那裡耕種,不然要毀我們的田地。”於三語速極快,大冬天的從郊外跑到陸城的福匯樓,路上一停沒停,額頭上滲出了汗珠,說完,方用衣袖擦汗。
“於三,你先在這裡喝口水歇歇。王崇喜,你先去辦我交代的事。”慧娘正愁沒有理由去找陸天的麻煩,這惡霸卻自己送上門來。
“東家,我去喊上兄弟們,一起到咱們地裡。人多也好有個照應。”剛才還一副不敢惹惡霸的王崇喜,看到東家對惡霸毫無懼意,膽子立馬大起來。
慧娘擺擺手,用不容反駁的語氣說道:“不用,你去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