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叫我一聲姐姐,為什麼不能接受我的弟弟?”
“你和他……”安喬疑惑的看著江偌菱平和的表情,有一種姐姐對弟弟的疼愛和維護,這是她從不曾看到過的。
江偌菱莞爾,她的臉那樣溫柔似水,完全不似曾經提到江偌浩時的尖利刻薄。
“上一輩的恩怨,為什麼要牽扯到下一輩呢,若是讓他選擇自己的父母,我想他一定會選擇一對恩愛的普通父母吧,不用這麼有錢,但是一定是淳樸慈祥的,他一直那麼善良善待周圍的每一個人,是我一直在苛待他。”母親一直這樣開導她但是她卻聽不進去,遇到他們兩個的事,她終於想通了,江偌菱淡淡的述說,如同在對自己說,也在跟安喬說,而一旁的鄭贇抱起想要搗亂的斌斌悄悄的走開。
“可是……”安喬有些激動,血湧上臉頰,讓她皙白透明的面板紅的通透,一口氣艮在喉嚨不敢發出來,否則她肯定會痛哭出聲。
“你肯定恨我們入骨吧,我理解你的情緒,你肯定想顛覆了江家,殺了江正霖吧,我從小便有這種想法,”江偌菱若無其事的笑笑,彷彿一切都雲淡風輕,又彷彿江家與她無關。
“只是,我們都無法選擇,因為我們是他的孩子,所以要替他承擔這一切。可是昨天你完全有這個能力送他走,可是沒有,我終於知道浩子為什麼放棄一切榮華冒了險為你做的這一切。”
安喬垂眸,她不是沒有想過,她是醫生,只要一個手法估計就可以送他走了,可是她沒有,如同秦琴說她不分青紅皂白的仁慈一樣,說她要是她,就不離婚,拖累死他們,看著江老頭翹辮子最後把江家的一切改成安姓!安喬搖搖頭,她只想離婚,被秦琴罵成榆木腦袋,她苦笑,離婚是她唯一解脫的方式。
她並不是純良的修女,骨子恨得巴不得將江正霖碎屍萬段,只是她若是這樣做了,現在還會是自由身嗎?她還有媽媽,她還記得爸爸在事發後跟她說過的話,不管以後發生什麼,爸爸唯一的願望就是你能照顧好媽媽,跟媽媽過的開心!
或許那時候父親就已經預想到她會知道,她還有媽媽,她不能一直活在仇恨裡,她要開心!
“我也是江正霖的孩子,可是你現在可以心平氣和的聽我說話,自然的叫我一聲姐姐,為什麼不能接受他呢?還不是愛的太深,才會恨的急切?”
“不是的。”安喬雙手捂住自己的臉,她沒辦法讓江偌菱看到自己因為隱忍痛楚而扭曲的表情,“因為你不知道,因為你不知道當年的事情,但是他知道,他知道還要回來找我,我,我真的接受不了。”
“那不回來找你,就這樣他過他的,你過你的,找個普通的愛人,過普通的日子,心中卻永遠惦念著你從小到大就無法釋懷的愛人,你不覺得遺憾?”
“我現在,寧願這樣。”安喬始終沒有抬頭,低低的說,是的,她現在寧願這樣,這樣在她心裡,江偌浩將永遠是海底無法採擷的珍珠,高山上永不可攀的頂峰,望洋興嘆高山仰止,她到死不會磨滅對他的愛。
低低的嘆息從江偌菱口中發出,“我打了你,心疼了很久很久,那時候我才發現,遷怒是一種多麼可怕的情緒,也才意識到,我一直遷怒於他,而且我恨我爸對我和媽媽的欺騙,所以,我想你的情緒不只是遷怒,恐怕還有他對你的欺騙吧!”若是他一開始就向你攤牌,你可能不會選擇他,但是一樣會愛他,諒解他吧,只是這話,現在無法說出。
“我。。。們,我和他,”安喬頓了頓,她很久都沒有把她和江偌浩叫做我們,“不是現代的羅密歐與朱麗葉,我不會同他赴死,若是他一開始告訴我,我恐怕這輩子也不會再見他。因為我除了他還有媽媽,我不想讓媽媽在清醒後知道我和。。。仇。。。。。。他、在一起。”她把“仇人”兩個字生生嚥了下去,她不想傷到江偌菱,因為在她心裡,她的爸爸給她帶來的傷害恐怕並不亞於她。
“可是他為了你差點把晟澤葬送掉…”江偌菱有些急,說了這麼多,難道她一點都不顧及江偌浩的感情了嗎?
“什麼?”安喬猛然抬頭。
“他沒告訴你?” 江偌菱愕然,“喬喬,當年我們家跟你家比起來,不過是雞蛋碰石頭,你不會天真的以為,僅僅憑我爸就可以顛覆安氏,送…”江偌菱將“送你爸爸進大牢”的話嚥了回去。
當年若不是有人在背後操控和支援,晟澤不可能在短短一年之間取代安氏,若說晟澤在犧牲安氏時,確實攫取了巨大的利益,也不過是被人操控時的表面繁華。這幾年,江偌浩羽翼漸豐,早就謀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