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現在送走,怕……也只是難保性命。我只能將她留在身邊,期望能夠有好的大夫救回她,讓她不至於馬上就丟了性命。”
“我這就去找銀泰。”她的苦心,從雲自然是明瞭,轉身朝屋外走去。
“從雲……”挽妝忽然又叫住她:“錦墨之事只能我們三人知曉。”
從雲扭回頭,朝她點了點,然後離去。
夜色,屋外的夜色一如往昔的美麗,只是不知何時下起了片片大雪,模糊了皎潔的月光。
本該是一片潔白的,卻因為人而染上了汙垢。
齊華看著手裡的酒,一滴一滴地滴落進腳下的雪地裡。他披著金絲龍騰祥雲大氅,端著手裡的梅花雪玉酒,一步一步地走在雪地裡。徐多福垂著身子,跟在他的身後,其餘人等包括銀泰都候在很遠的地方。
“朕是不是做錯了?”
月光下他忽然轉過身子,徐多福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能揣測著他的語氣,小心地回答:“陛下是明君,所做之事都是為了天下。”
齊華轉過身,抬頭望著明月,長長地嘆了口氣。
今夜真是個奇'www。kanshuba。org:看書吧'怪的天氣,明明天上掛著月亮,然而卻在半夜後下起了大雪。瞧見這雪,他不由得從書房裡起身出來,緩緩地走在雪地上。
白日裡挽妝那副決絕的模樣一再出現在他的眼前,他在想,他是不是從一開始就做錯了,他明知道挽妝那樣固執的性格,卻將她嫁給了文睿淵,以至於如今的局面。
真的是他做錯了麼?
他抬起頭看身邊看去,那個女子一身素白,撐著油紙傘,陪他一同走著。這樣素俏的裝扮正好是當年他第一次見到她的樣子,她幼年喪父,十五歲時又喪母,他本是隨挽妝偷溜出宮的,可不承想被挽妝帶到凌府,見到了凌錦翾,那個傳說中的京畿第一美人。
他還以為她不記得了,她,甚至挽妝都以為他們的初次相遇是在很久之後的春日踏青。
真的做錯了麼?
女子朝他輕輕地搖搖頭,繼續在他身邊走著。
那麼對你呢?也是做錯了麼?
女子依舊搖搖頭,如同他還未登位之前,一向是他做什麼,她都認為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