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的鶯鶯燕燕在自己眼下晃動,再怎麼賢惠大方,也會膈應萬分的吧,林萱思維如脫韁野馬地想到,只怕身為魏國公徐達次女的徐太后,和常皇后,也不是表面上看著的這般和諧呀。
作者有話要說:
☆、6歡宴驚變
酒過三巡,宴席開始熱絡輕鬆起來。徐太后下令擊鼓傳花,傳到的嬪妃便獻藝罰酒二選一,場面開始推向高/潮。只聽到鼓聲密密響起,滿場素手傳花,笑聲飛揚,美人百態、活色生香,林萱倒不著急,一則心裡明白這些貓膩,沒打點下關節部門的上下,哪裡那麼容易輪到你在皇上面前露臉,二則萬一有意外,大不了喝杯酒罷了。
很快鼓聲停止,一位美人執花款款出列,折腰下拜道:“臣妾楊氏願為太后、皇上皇后清歌一曲。”眾人都不禁眼前一亮,果然是個美人,靚妝如畫,言語落落大方,一身杏花紅薄襦裙,風吹來飄飄似仙,說不盡幽閒窈窕,真個是花輸雙頰柳輸腰,只看她不慌不忙,舒素手,拍香檀,一字字吐自朱唇皓齒間,恰似一串玉珠,聲和韻閒,彷如鳴泉花底流溪澗,明月下冷冷清梵,果然一派仙音。
一曲歌畢,眾人讚歎有加,就連皇上也多看了她兩眼,賞賜了兩匹宮緞。之後其他宮嬪更是踴躍獻藝,有的當場作畫,有的鼓琴,有的獻舞,林萱前世今生,還未有過這樣閒心近距離觀看演出,少不得飽看了一番。
傳花了幾次,太后便令暫停,讓教坊司演練新排的舞來觀看。
林萱卻覷到臺上一著絳紅泥金鑲寬黑邊曲裾的高髻美人上臺去一一給太后、皇上皇后敬酒,新月籠眉,春桃拂臉,與皇上敬酒時,流目送盼,妮妮軟語,又做出一副嬌嗔樣,看她一身絳紅長曲裾,立在穿著玄色深衣的皇帝身側,倒似比皇后更襯皇上,而今日皇后穿紅,細心的宮妃誰不打聽了,注意避開,她卻全無避諱的樣子,看她腰肢微豐,走路時又不自覺扶腰,想來就是那正懷孕的蘇貴人了。
林萱暗暗點頭,又去看皇后,果見她臉上雖仍有笑容,眼底卻是一片漠然,當今皇上因為年紀還輕,太后不肯讓他早早沉溺美色,又兼世子妃原是高祖親自點的,為籠絡常家,並未安排側妃,而登基時日又短,因此目前四妃位均空缺,這位蘇貴人一旦誕下皇嗣,無論男女都是誕育有功,必將擢升,宮妃中僅次於皇后,想必現在就已春風得意起來了。
一場舞畢,常皇后扶著宮女的手站了起來向太后、皇上道:“今日母后、皇上高興,本應再多坐坐,只是適才曬了些日頭,臣妾有些眩暈,還請容臣妾告退……”
話未說畢,徐太后已是擺擺手關心地說:“皇后有孕在身,自當好好休息,蘇貴人也是,你們且先回去休息吧。”
常皇后拜謝後帶著宮女們退場。蘇貴人見狀,也只得拜謝太后皇上後,訕訕地回宮了。
殿內又繼續擊鼓傳花,又有幾個宮妃起來表演節目,就連史寶林居然也輪到花,起來表演了個折柳舞,只是她身材高大,身段實稱不上曼妙,又穿著紅裙,若不是事先報了舞名,實是看不出折柳之感。
林萱只聽到身側兩個嬪妃在竊竊私語:“如何輪到這傻楞大姐上臺的?這折柳舞活生生跳成水桶舞。”林萱只忍不住想笑,又聽另一人解釋道:“你有所不知,她家豪富,之前只知顯擺,不知打點,後來終於明白過來,砸了不少金在尚寢局上下,聽說尚寢局上下輪流去她那裡傳事,現在宮裡誰不知她人傻錢多,據說皇上只要讓她侍寢一夜,尚寢局就有好大一筆收入。”
林萱不禁心裡駭笑,原來皇帝也和那小姐一樣,由老鴇們收錢安排過夜。
正吐槽時,忽然外間一太監撲跌跑來,面色青白如土,皇上見狀便擺手停了席上舞蹈,正欲詢問,那小太監跪下回報:“啟稟太后、皇上,不好了!不知哪裡竄出一個黑衣蒙面人,驚了鳳駕,那黑衣人趁亂跑了,娘娘摔倒後腹疼不止,還有蘇貴人也在,也說腹疼,已傳了太醫,但情形不好,太醫說要生了!”
話語才落,徐太后、昭平帝齊齊變了臉色。
昭平帝當即站起身來,勃然大怒,“混帳!好好的怎麼會有刺客!”言罷心急如焚,便著那小太監帶路趕往現場。
徐太后卻是思忖片刻,下令道:“傳令御林軍派五百人在此圍守浮碧臺所有人皆在此停留,不許進出,不許交談,宮妃才人以上品級的,與哀家同去坤寧宮守著,一應侍女停留在此,不得亂走,另五百人在宮內分頭把手各入口,逐一搜宮!另著敬事房派太監帶宮內花名冊分兩路,一路到浮碧臺清點各宮人數,一路隨搜宮隊伍清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