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送便送了,即便讓你告訴我那人是誰,恐怕按照你的脾氣也不會說,與其自討沒趣,還不如不問。雖然你的傷勢被暫時壓制住了,卻還需要經過十次藥浴,方能將體內淤血排出,你不如先隨我回鬼竹林。”
氣過之後,紫陽也隨之冷靜下來,勸解著這個明顯是自己命中剋星的男人到自己的住所療傷。
“不了,我覺得此處甚好,你只要告訴我藥浴時間,我自會前去。”那人淡淡的說道,拒絕了紫陽的好意。
“隨便你。不過你要記住接下來的十天內,每日午時,都要去那處,屆時我會命那剛收留的小丫頭將藥水熬好。至於其它的事情,我就管不了那麼多,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那人輕嗯一聲,當作回答,便閉目不再言語。
第3卷琴音誤傷①
紫陽望著眼前這個已然沒有任何形象可言的故友,啐了一口暗罵道:“媽的,我真是犯賤,怎麼就偏偏對你這個混賬做不到置之不理,不但受傷了要幫忙醫治,就連你的形象問題都要兼顧,我怎麼覺著自己都快成了一名嘮叨的老媽子了。”說著便一陣風的卷出了茅屋,卻見那個被他埋怨的男人隱在亂髮下的唇角微微揚起一個微笑的弧度。
翌日清晨,舞清歌入住鬼竹林的第一件事便是為一位病人用大鍋熬用來沐浴的藥水。本來這並不是件難事,問題就在於她熬好藥水之後,必須提著水桶,將一大鍋滾燙的藥水挑去位於竹林南面一處建造在山洞內地浴池中,還必須注意水溫,偶爾新增引自溫泉的熱水流入浴池內,不能讓浸泡藥水的人,在半個時辰內將藥水泡冷了。
望著這處牆壁上鑲嵌著九顆碩大夜明珠照明的別有洞天內氤盎的浴池,舞清歌瘦小的身影只能蹲在池子與溫泉的交界口,用乾淨的小手測量著水的溫度,一張小臉早已被在熱氣中被蒸的通紅一片。
午時一到,這處已然被霧氣籠罩的山洞入口緩緩走去一個修長的身影,映著洞口射入的光線,僅能看出這個病人是個男人。
浴池內的能見能度很低,舞清歌又要忙著保持水溫,更是沒有時間想些無聊的事情。半個時辰很快過去,期間除了那人的咳嗽聲之外便是水花的聲音。
每次時辰一到,根本就不需要舞清歌提醒,那人便已經自行離去。
十日之期,轉眼即逝,那個病人的傷勢也隨之痊癒了,再也不用她照顧了。
四野寂寂,就連平日裡經常跑出來叫個不停地昆蟲也突然銷聲匿跡,反倒是一陣琴聲隨著清風傳入了舞清歌的耳中。
居然有人在彈琴,會是誰呢?
舞清歌順著聲音的來源走去,轉眼間便離開了竹林,來到竹林的邊緣,卻見一道背對著她的身影坐在遠處山坡地茅屋前,盤膝而坐。
第3卷琴音誤傷②
映著淡淡月光的背影,緩緩伸出一雙手輕輕的撫過置放在雙腿間的古琴上,發出聲聲猶如寺院鐘聲般悠遠寧靜的琴聲,令人不由為之一醉。
望著那有著幾分熟悉的身影,舞清歌面露一絲驚訝之色。
是他!那個泡了十天藥浴的男子。
舞清歌的腳步剛朝前邁了一步,正想借此機會看清那人的真面目,卻不料原本平靜的琴音突然一轉,化作疾風暴雨般的狂躁音律超入耳中,聲聲敲打在她的心上,引起一陣氣血翻騰。
噗……
舞清歌只覺得一股腥檀一味湧上喉頭,猛地噴出一口鮮血,揪著胸口的衣襟,臉上是痛苦的神情。
“你個該死的混蛋,你沒事在我竹林外頭彈什麼鬼琴,難道不知道我這裡有個功力尚淺的小丫頭嗎?明知你那琴音讓普通人聽了,可是會死人的,你是存心和我做對是哇。你個沒良心的混蛋,趕緊給我滾遠點,我不想再看到你。”
急急趕來的紫陽毫不掩飾心中的擔憂,忙伸手撫上舞清歌的後背,為她將翻湧的氣血壓下,劈頭便是朝著遠處山坡上的背影怒罵一通。
紫陽伸手為舞清歌把了一下脈,卻發現她經脈已經被對方琴音震傷,忙將她打橫抱起,轉身鑽入林中,卻沒有注意到那被他痛罵了一頓,轉過身來的身影,掃向舞清歌的淡漠眼眸中,忽閃過一抹意外之色。
紫陽將舞清歌帶回竹樓,將已然陷入昏迷中的她放在床榻上,再度把了把脈,眉頭卻皺的更緊。
琴音震傷的經脈此刻一片混亂,甚至有部分經脈已經有阻塞的危險。不過,令他有些意外地卻是舞清歌的內力又比十日前稍有增長,這對於她這樣年紀的女孩而言,卻是極為少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