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好好活著,她當然會好好呆在宇文邕邊,時時提醒他不要妄動的。
長孫氏見狀,知道雲瀾明白自己的意思,放下了大半的心來,“娘子怕還不知道,許國公和我這次來送納徵之禮,都是因為陛下的緣故呢。”隨即將宇文邕在長安城的一番舉動說了。(宇文貴,爵封許國公)
雲瀾聽後,先是有些不敢相信,宇文邕怎麼可能是這樣的?隨即又有些好笑,他這樣肯定是裝的,真是難為他了。
長孫氏見雲瀾臉上的笑意,以為她是為宇文邕如此行為感到羞窘,遂低聲道:“不管如何,陛下對娘子是真心實意的,娘子也要多多體諒陛下的處境才是。你們相互扶持,這日子也就不難過了。”
“多謝大家勸慰,阿瀾會將夫人的話記在心中的。”雲瀾鄭重道。
事畢之後,長孫氏去了豆盧府,長孫氏對著豆盧夫人說起了雲瀾,微微嘆息道:“真是個好女子,可惜了。”
豆盧夫人微微有些不自在,她知道長孫氏是為雲瀾進宮可惜,她卻總覺得人家是可惜她錯過了這樣的兒媳。“各人有各人的命,能嫁給天家,嫁給陛下做妻子,於謝家女而言,未嘗不是幸事。”
長孫氏一愣,心中微微有些不喜。她的丈夫宇文貴早些年同豆盧寧於渭州平叛,交情極深。她和石氏也算交好。只是宇文氏代元氏建周以來,同石氏的關係才變得有些疏遠起來,之前還以為是因為自己家如今是宗室的緣故,照今日石氏的言行看來,她才知自己弄錯了。心中一曬,轉過話題道:“聽說你們家二郎同怡家娘子的婚事議定了?”
豆盧夫人並沒有察覺道長孫氏情緒的改變,想到兒子的婚事,就喜笑顏開的說起來了……
“大娘子,時候不早了,該歇息了。”白靈看了一眼更漏,見雲瀾還在對著一本書邊寫邊看,出聲提醒道。
雲瀾應了一聲,待寫好一張紙,便擱筆吹乾了筆墨。將案上的一疊紙稿稍作了(www。kanshuba。org)看書吧,這才道:“阿父回來了嗎?”謝宜同宇文貴商議婚期去了,她一直牽掛著。
“聽夫人說,許國公嗜好下棋,估計現在正同使君對弈呢。”白鶴抱著一件大裘進來了。
雲瀾有些失望,穿上大裘隨同兩個使女回房去了。
次日一早,雲瀾比往日早三刻起了,讓使女服侍洗漱了就往正院去了。
謝宜和褚氏也才起身,見雲瀾來了,夫妻倆相對一笑。
“阿瀾,你今日倒是比往常早了許多。”本想取笑女兒兩句盼著嫁人,見了她眼中微微的惱意,這沒有說出口。
褚氏搖了搖頭,讓奴僕去取早膳,又讓胡嫂帶著使女去帶兩個兒子過來。這才悄聲對著雲瀾道:“婚期已經定了,放心,是在秋收之季,九月初八。”
雲瀾有些驚喜,她本以為會在三月或是五月出嫁的。
謝宜心中也舒坦,不枉自己昨日同宇文貴下棋下到了二更十分。
謝家人都為這個婚期而高高興興地過了一個新年,只是長安的宇文邕卻好生惆悵,他自是知道雲瀾想在謝家多呆些日子,但是他在宮廷之中真的很痛苦,好似處在殺聲震天的戰場之上,知道誰是敵人,卻無力反抗,只能任人砍殺。而且,即便是親生母親,對自己也是避之不及。
叱羅氏因為自己登基為帝被尊為皇太后,但是她深知自己這個兒子只是個傀儡,稍有不測便是有殺身之禍。因而對自己極為冷淡,就算必須見面時,她所說的也是要敬重晉國公,堂兄說什麼就是做什麼之類的。自己也只得安慰自己這是她作阿媽的疼愛自己之故。但是見到她和六弟宇文直相處的情景,宇文邕心中就冷颼颼的。
冷嘆一聲,宇文邕丟開手中的詩書,“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行道遲遲,載渴載飢。 我心傷悲,莫知我哀!莫知我哀……”便是看戰國策》或史記》,次日裡宇文護都問上一問,自己能看的,也只有詩書之類的了……
昏沉中,宇文邕有些迷糊,自己怎麼在大德殿?群臣怎麼這樣恭敬?再定眼看去,自己一身黑色冕服的,身邊沒有了宇文護的蹤影,群臣恭敬至極。再看向身邊的近侍木離橋,他臉上居然有深深的褶皺。
“陛下,今日召集臣等定下伐齊大計,還請陛下下旨。”卻是年近三十的五弟,齊王宇文憲。
宇文邕記得曾在夢中看過這場景,靜默片刻,嘴中很自然地說出了——“朕親歷朝政以來,莫不敢文王伐齊之志。如今陳國與齊之戰勢如破竹,我大周難不成就眼睜睜看著宿敵被他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