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事不驚,思慮周全,竟然沒料到,當眾抖出臣女被賊人頭領劫持會毀了臣女的閨譽,臣女不信這位如此多才的侍衛,竟然連這麼淺顯的道理都沒洞察到,娘娘您信他是無辜的嗎?”
皇后看向沈雲初的目光早就不是原來的無動於衷,她精明的眼底劃過一抹讚賞,她發現沈雲初的心思之敏捷異於常人。她先是問些讓侍衛自誇的問題,待那侍衛將自己誇讚到“思慮周全、洞察力過人”的程度,她才丟擲真正的目的,讓那侍衛自己暴露自己話裡的漏洞,打他個措手不及,皇后禁不住讚道:“初娘處事不驚,冷靜沉穩,心思通透,有乃父之風啊!”
沈雲初有些詫異,父親常年駐守邊疆,皇后竟似很瞭解他似的,她微微行禮道:“多謝皇后誇讚,臣女愧不敢當!臣女不過是見不得,有人膽敢不將皇后娘娘放在眼裡,在佛門聖地,在娘娘面前,竟也敢撒下彌天大謊。”
這話是指責那侍衛汙衊她事小,在佛門聖地欺瞞皇后,便是冒犯了皇后的鳳威。皇后聞言果然鳳眸含怒,斥責那侍衛道:“你這欺上瞞下的刁奴,竟然敢在本宮面前賣弄唇舌,顛倒是非,你可知欺瞞本宮是何罪?今日由著你信口開河誣陷沈家嬌嬌的清白,他日你是不是就敢信口雌黃汙衊聖上與本宮的清白?本宮留你這舌頭何用!來人將他的舌頭割掉,然後亂棍打死拋屍荒野。”
皎然站出來一聲佛號,“身體髮膚受之父母,皇后娘娘從該慈悲為懷,可否看在老衲的面子上饒過他?”
其心可誅
更新時間:2013…5…6 15:17:06 本章字數:2697
皇后雙手合一,看了沈雲初一眼,對著皎然客氣回禮,“大師客氣了,此是佛門淨地,本宮的確不該妄動殺念,這便饒了他的死罪。殘鮤璨曉但此事的苦主是沈府嬌嬌,他險些害的沈府嬌嬌身敗名裂,若是沈府嬌嬌原諒他的罪孽,本宮便饒了他,大師意下如何?”
沈雲初眯眼,想不到在這種關鍵時刻,皎然這個方外之人竟然會跳出來攪局,而皇后竟將這個棘手的難題拋給了她,是想考驗她麼?
皎然看向沈雲初,宣了聲佛號,道:“沈家苦主,能否看在老衲的份上繞過這位有心皈依佛門的信徒?”
在梁國,百姓與帝王都篤信佛教,所以佛教是與皇權並駕齊驅的,梵色的地位超然於帝王之上,皇室中人對得道高僧素來很敬重,這也是皇后之所以不願得罪皎然,而將這個問題拋給她的原因之一。
沈雲初臉上的表情,比皇后更加客氣更加虔誠,“他是否是虔誠的信徒,小女子不知,亦不敢妄下斷言,但是小女子卻知曉,若他當真誠心信佛,方才在佛祖面前就不敢妄語。更何況不論他是有意還是無意,他終究險些害我性命,貴寺若是收留這等的歹人,豈不是成了藏汙納垢之地?”
皎然沒料到沈雲初竟然敢反駁他的話,而且說菩提寺是藏汙納垢之地,可謂言辭鋒利,連皇后娘娘都要給他三分薄面,沈家小小的庶女竟然如此大膽,“沈家嬌嬌此言差矣,佛曰眾生平等,不論是好人抑或是歹人,只要他誠心悔過,佛門都會給他悔過自新的機會。”
“好個眾生平等啊!”沈雲初溫婉笑笑,暗想,看來這老和尚當真要跟她過去了,嘆道:“小女子自來到菩提寺,瞻仰佛道,沐浴佛光,頓覺得靈臺明淨,心思洞徹,只是有一事不明,不知大師可否為小女子解惑?”
“沈家嬌嬌但說無妨,老衲願為嬌嬌解惑。”皎然顯然對沈雲初方才的誇讚很受用,看向沈雲初的眼神頓時明亮了許多。
沈雲初問:“佛說眾生平等,可有的偏偏長成了溫室裡被人尊崇的牡丹茶菊,有的只能在石縫中爭那一席之地,這究竟是為何?”
皎然思索片刻道:“不論是溫室裡的雍容自得的牡丹茶菊,抑或是石縫裡掙扎求存的小草,都能同享日月光輝,雨水澆灌,待秋季凋謝,往日生機便都是過眼煙雲,只看嬌嬌如何感知又是如何理解。世間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霧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我與大師今日不談佛法,只講道理。”沈雲初心中暗贊皎然果然是個善辯佛法的,不過她今日偏要將這個侍衛處置了不可,“方才小女子被眾位夫人逼迫著,以死自證清白,以死保全沈家名譽的時候,大師卻不出面為小女子求情,這位侍衛被查明誣陷小女子清白企圖置小女子於萬劫不復的死地,大師卻出面替他求情,這又是為何?”
“這本是俗世恩怨,老衲本不該多管,但是老衲終究不忍眼睜睜看他被處死。”皎然洞徹的眸光與沈雲初對視片刻,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