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陽暗歎,提前嚐點禁(這裡防和諧)果,委實不容易啊,這小丫頭哭鼻子哭得他心都快碎了,原本那點甜蜜都被她的眼淚給衝散了,將她往懷裡又摟了摟,“小乖乖,你莫哭,我天不怕地不怕,最怕你的眼淚,你的眼淚跟不要錢似的,使勁往下掉,我可就被你哭慘了,心裡跟貓撓似的難受,你仔細想想,我若是成心想讓你失(這裡防和諧)身,成心不為你著想,我早就將你如何如何了,怎會留你到現在啊,我保證待會就來提親,不會負了你的。”
“不要!”沈雲初聽他又說要來提親,趕緊止住了哭聲,“你別來提親,時機未到,你此刻來提親,只怕會壞了我的好事。”
“我們都有夫妻之實了,我若是不來提親,你才該哭鼻子呢。”荀陽心底微涼,見她始終將旁的事情看得比他們的婚事重,臉色有些沉了,但是嘴裡說出的話仍舊是從她的立場考慮,“若是我早些將你娶回去,你就不必在沈府處處受氣了,你在沈府如何費心費力,終究也會離了這裡,待你嫁到少師府之後,你想如何管家,你想管多久,你想如何折騰,統統都由著你,這般不好麼?”
“過幾日便是牡丹宴,你若是來提親,牡丹宴上我必將成為眾矢之的,你還說都為我著想,到時候我被那些愛慕你的嬌嬌郎君們群起攻之,我定然招架不住的!你以為誰都想你那般黑心又不好惹啊!”沈雲初幽怨地看他,好似在控訴他,沒事長得那般好看作甚,盡招惹些爛桃花!
荀陽冷哼,自負得不可一世。“我之所以敢在牡丹宴之前提親,就是不怕她們找你麻煩,就是為了將你納入我的羽翼之下保護你,你以為在梁國,誰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對我的婦人不利麼?”
“可我們終究是兩個人,你是你,我是我,你雖能護著我,卻不可能無時無刻都在我身邊,我總要靠自己的力量。至於沈府裡面,你以為如今誰還敢跟我叫板麼?”沈雲初見他說的有道理,知道他不是算計了她,逼她趕緊下嫁,心裡踏實多了,往他懷裡鑽了鑽,“如今我們都做出這等……的事情了,總之我又不會嫁別人,你還怕我跑了不成?反正我是要在沈府折騰一通的,將她們欠我的悉數都討回來,尤其是我嫡親的妹妹與晉王殿下兩情相悅,我出嫁之前,總要成全他們這樁好姻緣,還有我的嫡母,我雖沒有充分的證據,我直覺她便是害死我母親的兇手。”
荀陽微愣,“你如何篤定你孃親是韋氏害死的呢?”
“因為那日她妄圖用菩提花來害我,我託阿兄查過了,藍玉草只有韋家的人才有,我母親遠在雲州,似乎沒有什麼仇家,如何就被人下了藍玉草的毒?”沈雲初分析道。
那夜她去韋莊別院的時候,她並沒有聽到韋莊與春柳前面的對話,但是看兩人的神色,以及聽窗聽到的最後那段話,她依稀猜到春柳與她的孃親有什麼恩怨瓜葛,她恍然記起她還沒有將春柳弟弟手中的證據要過來,驟然拍腦門道:“先生,你讓你的人幫我去討件東西,若是我出門,必然被人跟著,容易打草驚蛇。”
沈雲初便將那件事原原本本地敘述了一遍,荀陽沉默片刻,“你的事情便是我的事情,我定然讓你滿意。只是你心中不可有恨。”
沈雲初不解地看他,“愛恨本就是人之本性,先生如何要求阿初摒棄愛恨?”
“阿初,你若是心中存滿了恨,如何還有地方盛著我的愛?”荀陽黑眸認真,玉指揉著她眉間的皺褶,“不要恨,縱使這世間之人都對不住你,還有我對你好,阿初,凡事多想想我,你有我!”
沈雲初只覺得心裡面漫過層層溫暖的潮水,幾乎將她淹沒,她伸臂抱住荀陽,將腦袋靠在他胸前,低聲道:“嗯,我知曉,我便是知道你給我撐腰,才敢睡得安穩。遇到你之前,我夜裡都睡不安穩,如今已經好多了,因為我知道即便我闖了大禍,有你在後面收拾殘局,先生,阿初此時此刻好歡喜!”
荀陽眉間盪開一層柔軟的笑意,低頭在她唇上輕輕淺淺地啄了一口,不帶任何的情(這裡防和諧)欲,“牡丹宴之後,你父親大抵要回來了,到時候我便要來提親了,到時候不許你再找各種藉口推三阻四的,到時候梁國誰也不敢小看了你。”
“嗯,我這般努力也是為了足夠與你匹配,你太高大,在梁國百姓心中太神聖,若是我一無所有,怕是會被罵狐狸精啊!”沈雲初嘆氣。
荀陽戳她的額頭,“整日裡盡胡思亂想,娶誰做妻子是我的事情,管旁人做什麼,只要你覺得我們是天造地設的便好了。”
兩人抱在一起說了會子話,清晨靜謐,喁喁私語,好似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