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涼越苦,所以嬌嬌還是儘快喝了吧。夾答列曉”
沈雲初不動聲色地聞了聞藥碗,都是熟悉的味道,她疑惑地蹙眉,卻還是閉住氣息,一口氣飲盡了。
“這是嬌嬌服藥後最愛吃的甜蜜餞,還是奴上次從香膳坊買的,有些日子了,不知道嬌嬌可還吃得慣。”翠丫將小碟子推到她面前。
香膳坊?
沈雲初心思微動,那些日子在沈府步履維艱,都是翠丫伺候在她左右,後來才有了紅煙跟碧霧,只是翠丫是她一手提拔調教出來的,“我一向知你是個忠心的,還記得當初從菩提寺下來時候遇到了襲擊,你還曾要搶著替我擋箭,這些日子是我冷落了你,快起來吧,膝蓋都跪疼了吧。”
翠丫淚眼汪汪看沈雲初,“嬌嬌可是原諒奴了?”
沈雲顏忽然用手帕捂著唇嬌笑,“都說姐姐待家中奴僕非常仁善,如今看來果真如此,瞧瞧你這奴,倒是個有福氣的,竟能貼身伺候姐姐,只是你家主子才服藥,需要休息片刻才能發揮藥效,是不是?”
翠丫含淚點頭。
沈雲顏起身道,“姐姐休息片刻便往前院去見賓客吧,我這就去回了父親,告訴他你服藥了很好,也免得父親總擔心你。”
“這種小事情遣小丫頭過去傳話不就好了?”沈雲初絲毫無疲憊之態,似乎是無意識地扯了扯短襦,“將窗子開啟半扇吧,喝了碗熱湯藥倒出了一身汗,不過想來碧霧的茶也要烹好了,翠丫你去看看,為何她還不來,然後再去問問紅煙去了哪裡。2”
翠丫擔憂地看了一眼沈雲初,沈雲顏見狀,眼睛轉了一圈,“姐姐這裡有我,你且去看看吧。”然後吩咐她的侍女道,“你親自傳話給我父親,就說姐姐一切安好,讓他放心。”
那侍女點頭稱是,輕步退出去。
碧霧端茶進來,沈雲顏閉著眼睛聞茶香,“果然是臨江王府世子爺蒐羅的好東西,我長這麼大,也才喝過一回,還是幾年前的事情了呢。據說雪山翠丫,全天下總共才三株,今年的新茶都在你這裡了吧?”
沈雲初心中訝異於沈雲顏的忍功,從前的沈雲顏最是驕傲,容不得旁人比她有半分優秀,若是知曉她有好茶,之後冷嘲熱諷或者不屑一顧,哪裡會誇讚人,“妹妹若是喜歡,我便叫他們給妹妹包些回去。”
沈雲顏眼中閃過一絲隱忍與惡毒,最後抿唇笑道,“姐姐待阿顏真好,那就煩請碧霧去將茶葉包些給我帶回去慢慢品嚐吧。”
碧霧只好去張羅。
沈雲初眼角抽了抽,一邊恨不能寬衣解帶卻又極力維持端莊淑女的摸樣,“阿顏快嚐嚐這茶,這丫頭的茶藝可是從醉吟先生那裡偷師學來的,醉吟先生的茶大半都是她親手烹製。”
“的確不錯,妹妹這裡人好茶香。”沈雲顏虛偽地讚道。
沈雲初抖了抖,她倒是更希望沈雲顏對她不屑一顧,也不願意看她虛偽做作的臉,她還要陪著嬌柔做作地應對著,自己快要把自己噁心到了。
幸虧紅煙來得及時,表情興奮地稟告道,“嬌嬌,晉王殿下的賀禮可是盧先生的《秋海棠》嬌嬌你可要賞玩?”紅煙說完之後才看到沈雲顏,頓時露出心虛的表情。
沈雲顏臉色頓時發黑,盧先生正是蕭銘的外祖父,那幅畫是他的代表作品,她求了好幾次蕭銘都沒給她,一想到蕭銘竟然拿那副墨寶,討好沈雲初這個半字不識的文盲,她就恨得咬牙切齒的,卻不得不強顏歡笑,“我也跟著大飽眼福,還不快將禮物呈上來?”
沈雲初卻阻止道,“我只覺得燥熱難耐,不如去偏廳看如何?那裡敞亮。”
“姐姐說如何就如何。”沈雲顏眼中閃過一絲厭惡,她自信她的計劃天衣無縫,蕭銘送賀禮,正是她們一早商量好的訊號,說明那邊都安排妥當了。
那副秋海棠無論從線條還是著色上都是上品,沈雲顏讚不絕口,見沈雲初不置一詞,她不屑地撇撇嘴,道,“姐姐不是很喜歡,怎的不說說自己的看法?”
沈雲初裝出很為難的樣子,“其實我不過是附庸風雅,想有個好名聲而已,哪裡懂這些,還望妹妹能替我保密。”
“那是自然的。”沈雲顏興致缺缺道,“我的侍女竟還沒來,只是我忽然想起施定柔十分欽贊這幅畫,多次在我面前提起過,不如請紅煙走一遭,將她請過來一起賞玩,如何啊?”
“施妹妹一向與你談得來,紅煙,快去請施妹妹過來一起賞畫。”沈雲初邊說著邊將短襦脫下來,“這是怎麼了,怎這般熱呢。”
“嬌嬌,你莫要再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