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看不透她的小心思,揚眉對那士兵吩咐道:“你帶著那位周媽媽去檢查一番,讓她仔細檢查,看看趙護衛身上可有傷痕,省的夫人太公正無私了,明明查出了兇手,非要將罪名往自己最疼愛的女兒身上推。”
沈雲初看周媽媽陡然變黑的神色,還有韋氏急促的呼吸卻立即面帶微笑的模樣,心裡面都要笑抽了,她這三阿兄果然威武,她在沈府折騰這麼長時間,都沒能讓韋氏如此吃癟,她故意天真地問道:“阿兄,周媽媽雖說年紀大了,到底是婦人,讓她幫忙去檢查趙護衛身上是否有傷,有違禮教啊!”
程思揚往她腦袋上叩響指,“初初你當真是沒見識!那周媽媽是你母親最信任的奴,只有她說我們沒有嚴刑逼供,你母親才能相信趙護衛不是屈打成招,至於是否有違禮教,這倒是個問題。”他裝模作樣的皺眉,然後恍然道,“周媽媽的年紀能做趙護衛的孃親了,相信趙護衛再混賬再無恥也不會非禮周媽媽的。”
這話明著是教導沈雲初的,卻句句說給韋氏聽的,韋氏感覺自己要氣爆了,沒想到程家三小子竟是如此難纏,周媽媽雖說年紀大了,可她終究眾生沒嫁人,若是讓她去檢查趙護衛的身體,無疑是對她最大的羞辱。
周媽媽神色惶恐,“噗通”跪下,“夫人,老奴——”
韋氏豈能讓自己的心腹受辱,她冷冷地瞪了程思揚一眼,指著躺在地上半死的趙護衛,對旁邊的婆子命令道:“把他潑醒,讓他自己說!”
頓時有人拎過來一桶水,“嘩啦”一聲澆到趙護衛身上,雖然是春日,陽光有些暖意,卻也受不住這樣突如其來的寒冷,趙護衛哆哆嗦嗦地醒過來,正好對上程思揚似笑非笑的眉眼,哆嗦得更厲害了。
“老夫人的玉兔當真是你親手殺的嗎?”韋氏冷聲問他,高傲的眉眼警告地睨著她,“那可是抽筋扒皮的死罪。”
趙護衛知道,他若是敢背叛夫人的話,夫人肯定會要了他的命,夫人狠毒的手段,抽筋扒皮,挫骨揚灰都是有可能的。
程思揚聞言,揚著手中那一疊供詞,對趙護衛挑眉道:“你可要想好了,若是能提供有價值的線索,將功折罪的話,你們夫人這等仁慈的主子,必可以酌情饒你一命。”
趙護衛頓時想起方才毫無人道的折磨,畏懼地抖了抖,“回夫人的話,老夫人的玉兔的確是屬下親手殺死的,與嬌嬌無關,是有人指使屬下誣陷大娘。”
“是誰指使你?”韋氏嗤笑,似乎篤定了趙護衛指不出那個人來。
果然,趙護衛緩緩垂下頭,“屬下不認識此人,不過那人拿著夫人的令牌,說是奉了夫人之命,屬下本來想著,定是搞錯了,夫人對大娘素來疼愛,怎會做出這等栽贓嫁禍的事情,那人就將郡主令牌亮了出來,還給了屬下幾錠銀子,後面刻著官銀的字樣。”
“一派胡言!”韋氏冷笑,冷聲質問他:“你不認識那人,難道夫人我就認識了嗎?又如何指使人帶著銀子讓你誣陷初娘?你究竟是聽信哪個小人的讒言,來挑撥我們母女的關係,玷汙夫人我的名聲?”
“可是這個人?”一直沉默的蕭九忽然打個響指,立即有兩隻影子飄過來,扔下一個死氣沉沉的人,迅速退下。
那人奄奄一息地躺在那裡,沈雲初卻覺得他渾身流淌著暗色的氣息,與明媚的陽光格格不入,除了一張臉還能辨的清楚,全身都被打的血肉模糊的。
沈雲初詫異地看向蕭九,雲州那些年,她與他幾乎形影不離的,竟不知道他是有影衛的,她蹙起眉,這是不是意味著蕭九找了他的親生父母,而且他的父母是個很有權勢的人呢?
她的眉心重重地跳跳,總覺得蕭九隱瞞了很重要的事情,而這些事情終將是他們之間的距離增大,卻見蕭九衝正對她微笑,那樣瑰麗的笑意,卻有種安撫人心的力量。
她不由得回之一笑,不管怎樣,阿九還是她的阿九,那個總喜歡跟在她身後的漂亮少年,是她在世上最親近的人。
躺在藤椅上曬太陽的韋莊,突然睜開眼,魅惑的眸光冷冷的瞥過來,看到沈雲初眼梢來不及收回去的柔軟笑意,他眼中閃過冷芒,勾起唇角邪肆地笑笑,“龍章鳳姿,絕豔無雙,小郎君是誰家的,爺瞧上你了,過來服侍爺。”
沈雲初臉色頓變,也顧不得程思揚審案子了,將蕭九擋在身後,“韋家阿兄甚是會將笑話,這是我家阿弟,不是南風館中的少年,請你慎言。”
韋莊周身的溫度陡然降了好多,好似陽春三月一場桃花雪,他冷冷凝著沈雲初眼中明顯的戒備與焦急,哂笑道:“我竟不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