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無力處置的,便是竹公公密審,而每次都是證據確鑿……”宛若說著這話,臉上也是抑不住的些許明亮。“……所以娘娘大可放心。”
“哦。”
明玉點了點頭,她自是知道明玉這話無非是想要她安心,只是便是宛若不說,她自然也是放心的。
從知道是常青在門外守衛,她便可以猜到尹君月的心思,只是不曾想到竹子竟然還有這樣的本事,突然腦袋裡莫名的想到她所知道的某個朝代的東西廠,難不成這個竹子日後會不會也成為那種人?不會,那個腹黑妖孽的皇帝是斷不會容許這種事情在他身邊發生的。恐怕這位竹公公的什麼證據確鑿,也不過是皇帝授意,他只是照常執行而已。
轉眸間,明玉臉上露出些興味的笑容來,衝著宛若招了招手,示意她湊過來,低低的問道,“宛若,你說,若是本宮身子不適,那皇上會不會來探望呢?”
宛若先是一愣,隨即臉上驟然泛光,嘴角也扯開曖昧的笑容來,“娘娘,您可是想通了!”
啥?
明玉抬眸,
宛若則是掩唇一笑,“雖說皇上寵愛娘娘,可在後宮當中,還是要討得皇上的歡心才是最最重要的……放心,奴婢來安排。”
說著,宛若便一臉興奮的轉身出了去。
明玉怔然的看著宛若的背影,嘴角忍不住些許抽搐。
這,這宛若當真是那貨身邊的人啊!
不多時,宛若便又進了來,懷裡揣著幾塊兒桂花糕,說是雖假裝生病,可到底一整天沒怎麼吃東西,還是要顧及著自己的身子,明玉自是感動,就著水,把那幾塊兒桂花糕吞到了肚子裡。而後,宛若便又拉著她躺到了床上,又給她蓋了被子,隨後大喊了聲,“娘娘——”宛若突然而來的戚然聲,便是緊閉著眼睛佯裝做暈倒的明玉也覺得她足可以去當一級演員了。
跟著,整個永福宮裡是一陣凌亂。
福德還有眾多的宮人侍婢闖進來,宛若忙不迭的說著娘娘突然就暈了過去,又說著要去尋太醫等等。
當重重簾帳之外終於清靜些許之後,宛若便低聲隔著簾帳對她說了句,事情已經辦好了。
明玉照著劇本,沒有動作。只是想著自己還真是像極了那些後宮中想要博得皇帝一眼關注的當中一個,一時竟也說不清楚自是到底是要哭還是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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鐲子
又過了不大工夫,便有御醫前來。
而後簾帳掀起,宛若趁著那稍起的空隙衝著她點了點頭,明玉明白,那就是告訴她就是她現在什麼病都沒有,也不用擔心。只是明玉又怎麼能真的容忍這樣明擺著的弄虛作假,就在太醫把脈的時候,稍稍在動脈處做了些手腳。
於是太醫在察覺到她這私有若無脈搏的時候,那飽經滄桑的臉上差點兒蒼白一片。旁邊的宛若看了,驟然也有些心驚膽戰,生怕自己當真給弄了個假戲真做。
正在這時候,竹子熟悉的尖細聲,隔著重重簾帳之外響徹。
“皇上駕到——”
“賢妃怎麼樣了?”
那道明黃色的身影還沒有出現在殿門當中,尹君月焦急的聲音便已經闖了進來。也便是同時,殿內呼啦啦的跪倒一片。
太醫忐忑不安,看看宛若,又隔著簾帳看向裡面根本看不清模樣躺著的那位,猶豫著,也只能跟著皇上如此這般,如此這般的說了些。
隔著簾帳,明玉也沒有聽的太清楚,只從太醫那晦澀的言句裡聽到什麼“……脈象虛浮……體態羸弱……養神補血……”之類,隨後那些人便退了出去。
腳步聲傳來,簾帳掀開。那張熟悉的模樣出現在眼前。
便是在尹君月掀開簾帳的瞬間,便看到明玉睜著眼睛,滾圓滾圓的,像是小白兔般的模樣,尹君月先前還有些緊張的臉上都猛然頓滯住,眼睛裡閃過幾道幽光,隨即嘴角勾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在簾帳外的大掌一揮,其他的閒雜人等也就知趣的退了出去。殿內便只有明玉還有尹君月兩人。
而後,尹君月轉身,撩起身上明黃色龍袍的下襬,悠閒的坐到床邊上,然後低眉靜靜的看著她。
不多時,明玉只覺得頭頂上的壓力越來越大,憋得難受,只能訕訕的扯了扯嘴巴。
“君月……”
尹君月勾唇一笑,“怎麼?”
明玉咬唇,他這不是明知故問嗎?可想到自己有求於人家,也不能這麼反問過去。天曉得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她在他面前的脾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