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了眨眼,使勁的壓下去眼睛裡又一次浮上來的薄霧。
她當然知道他那些暗裡保護楚兒的那些人會把她和楚兒說的那些話告訴他,可他怎麼別的不問,只偏偏問她這句!難道他不知道這句話根本是他的那個好兒子先說的?
她扯了扯嘴角,悶悶的說道,“君月就會給人安排個莫須有的罪名,什麼叫恣意應承?之前謀殺皇子的事情還不夠,非要往玉兒頭上按個欺君的罪名才夠嗎?”
她自認為自己說的這些不過是推搪之言,卻不料這個男人卻是認真了,
“那些是朕想要往你身上按,就能按上的嗎?”
他扶起她,一手撐著她的下巴,讓她看著自己,另一隻手上的玉佩在她的眼前閃耀,“這塊兒玉佩,你拿著。不管什麼時候都可以隨意進出皇城。”
什麼?
明玉怔怔,有些反應不過來他這前後好似完全無搭的兩句話。
尹君月暗暗嘆息了聲,低頭,吻住了她的唇,而後又是讓她熟悉的纏綿輕柔,又是讓她沒辦法抵抗的柔情蜜意。
“君月,你--”她使勁的撐開他懷抱,卻只恍惚的看到他眼底裡濃濃的寵溺。而後,他又是嘆息一聲,把她再度攬到懷裡。
“朕不管你對楚兒說的那句話是真是假,只是朕,不想冒這個險。”
帶著濃濃憐愛的語氣只讓明玉的心軟的一塌糊塗。再也沒辦法拼湊成一句話。
他怎麼能,怎麼能這麼輕易的就看懂了她的心思?又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怎麼?感動了?”此時,頭頂上又是這樣的一聲戲謔。
明玉皺了皺眉,沒有反駁,也沒有回答。
尹君月低眉看著眼前的一頭青絲柔發,嗅間也全是懷裡這個人兒的滿身清香。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只是擁著她,便能讓他覺得舒服,覺得那些朝堂上的眾多事情都不過是風雨中的一扇輕舟而已。如今,她便在他的懷中,在他的眼前,他又怎麼能容許她有一絲絲的退卻!
他嘴角含笑,拉過她的手,放置到自己的嘴邊,在懷裡的人兒驚愕的抬眼看向自己的時候,吻住了她的指端。那指尖柔美的碰觸,便像是最動人的魅惑。讓他不禁沉迷。
“君月,你……”懷裡的人也顫抖不已,面上更是一片緋紅。
尹君月低低一笑,俊美的面孔上更是異常魅惑的神情,他凝望著她的雙眸,一點一點的看到當中最深的那處幽密的地方。“玉兒,你想要什麼,朕都給你……”
他幽幽的低喃便像是世上最致命的情/藥,明玉有些恍惚,有些茫然,漸漸的眼前又再度迷濛了一片。只感覺到指端那酥麻的感覺一直一直的蔓延到心底的最深處,狠狠的動搖著她守著的最後一方淨土。
她的眼神茫然,終究沒有看到攬著她的那個帝王眼底裡眸光深邃的便像是深潭當中的顏色……深沉,不見盡頭的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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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三天。
楚兒的身子在慢慢的恢復當中,明玉每日裡也去探望一次,自然每次都偕同太醫一同前往。而後的時辰就是在御花園裡轉轉,又或者給那位總是在御書房忙碌的帝王送羹湯,每日一湯,絕不重樣。而後每日夜裡,那位帝王也都會前來,更也會陪她一同入寢,意料當中的自是比之前還要柔情蜜意。
也正是因為如此,耳邊上的那些風言風語也依舊不斷。什麼奸妃禍國,什麼專寵後宮,等等等等。只是這些她都已經習慣了,也根本不放在心上。
……可便是如此,她仍覺得心煩意亂。
他已經說了那鐲子就在御書房,她隨時可以去拿。可是她卻不敢越雷池一步——若是她太積極主動了,未免這個腹黑到一定程度的傢伙不會懷疑她的動機。所以,只能用“拖”字訣。
而那枚玉佩,雖說是可以隨時隨地自由的出入宮廷,可她也不敢用一次。因為他說——“你想要什麼,朕都給你……”
這句話,無疑便是世上所有女人都覺得是最動聽的情話。可又是讓她不自覺的害怕,只因為他是帝王。
誠然她所看到的那些史書,歷朝歷代,所有妃嬪當中也是有江湖女子出身的的,並非只有她一個。而她不過是個半路出家的江湖人士。他卻是給了她那樣的“恩寵”。
她覺得自己這些日子已經表現的很想留在後宮當中了,她覺得自己也開始慢慢的變得像是個後宮女子了,可他偏還是因為楚兒的那句話擔心了——只因為他不想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