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他真不明白主子有什麼值得這般高興的。
“你可知什麼是帝王之術?”突然間,御輦上的主子如此問道。
竹子只一驚,“奴才不知。”
尹君月低眉瞅他一眼,“其實也沒有什麼深奧可言,不過‘平衡’兩字,君君臣臣,臣臣民民,只要均和,不曾有偏袒,便能安穩如山。”
竹子想了想,回道,“皇上的意思,奴才略微懂得一點,奴才平日裡也是這般管教下面的人的,免得這個說奴才偏袒了,那個說奴才不公了。只是說起來好似很容易的,做起來就不是那麼容易的——想來
奴才這不過才區區,若是說起整個天下,千萬計臣民,奴才以為便只有皇上才能統籌帷幄,治理的井井有條。”
“你倒是哪裡都不忘吹噓拍馬!”尹君月嗤笑了聲,突的話鋒一轉,“昨夜裡,可有什麼動靜?”
竹子忙回道,“一切如常。”
“如常?”尹君月看向那天邊的微亮,眸光幽深,“怕是今日朝堂上會有一番波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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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玉坐在床上。身上裹著的薄被也不曾想動一下。
剛才那帝王離開時說的那些是她早已經料到的,也便是昨夜她搭上這一次想要的結果——她便是要那狐狸知道,她並非是什麼純女子,不管是不是什麼人的棋子,當真是沒資格入宮的。更沒資格被這帝王利用。而最後,左不過她那個爹爹被那狐狸降幾級官職,而明瓔大團圓,她也不用替代進宮,便是一勞永逸的事情。
只是為什麼,她會覺得自己全身異常的冰涼。
……是尹君月說的那番話,讓她心驚,讓她恐慌,她所想的這些根本便會是鏡花水月。
在那一世她也是被家人朋友以為聰明至極的,可是在這裡,此時都是奸詐的千年狐狸般的人物。
尹君月,端王爺,那個不曾露面的慕容丞相,爹爹,還有……
……終究還是她高估了自己。是不是?
她驟然抬頭,看向緊閉的房門。
不可以,她不可以呆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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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域王朝。
高大巍峨的紅牆碧瓦,宮殿宮門緊閉,
宏偉的宮殿前那蒼勁有力,猶如鐵劃銀鉤的大字赫然在目,“勤政殿”
敞亮的廳堂當中,九層金絲盤玉臺階下,京兆官員躬身稟告,郎朗之聲迴響,“啟稟皇上,臣已經查到,趙大人之子平日裡行為乖張,略有不檢,結下仇怨者不甚少數,只不過都是旁人捱打被辱。而那日上佛寺前晚,他便在街頭被人橫打了一頓,翌日便被致死,臣覺得兩者間或有關聯,便徹查,結果……”
那京兆官員抬頭偷偷敲了眼高臺上的帝王,表情之怯弱只讓四周群臣低聲議論,尹君月嘴角勾了下,低聲輕哼。“說!”
“是!”那京兆官員方躬身接下去,“結果臣查出那夜裡橫打了的人正是秋王爺,而後秋王爺便和人共飲,而據店家小二稱,秋王爺好似道謝感激,說是那人相助了他。”
“而後臣徹查許久,都查不到那日和秋王爺共飲之人,只是昨日秋王爺酒醉於酒樓,臣才終於查到,那人竟是卓相的義女。而那日上佛寺中,卓相義女也曾和死者有過糾纏,而臣又再查,那日裡秋王爺也到過上佛寺。只是,秋王爺身居顯赫,若是不滿那人所為,只要啟稟了皇上,便大可安好,是以,臣以為卓相義女最為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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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局(六)
話音未落,一旁的慕容丞相已經一步踏前,“臣以為,當立刻拘捕卓相義女。”
“皇上,臣以為不可!”立在右手的卓相也跨前一步,“臣並非敢膽枉法,只是是方才京兆大人說的很清楚,是說臣女可疑。並未有絲毫證據可證明便是臣女所為。而慕容丞相開口便是拘捕二字,已然是給臣女定了罪過,臣不服!”
慕容丞相轉頭斜睇過去,冷冷一笑,“所謂宰相家奴七品官,既然是卓相之女,就算是義女,那自然也是尊貴的很,可惜並非是什麼真正的大夫,又怎麼不能拘捕?況且堂上眾人誰不知道她出身江湖?想來這等事情,她做起來也是遊刃有餘的吧!”
“慕容丞相,你這是汙衊!有誰看到我兒殺過一個人?”卓相憤然,轉身怒目而對。
“哼——”慕容丞相冷哼,“你那個義女怎麼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