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最不想要聽到的答案,風贏也開始沉默了。如果她真的是那第十四個細作美人,那麼,潛伏五載而不動,她該是比那前十三位還要厲害得多。可若她真是佑親王的人,終有一日,他會與她刀刃相向。假若真有那一天,他,又能否捨得?
思及此,風贏無語,只是心內鬱結,甚至開始小心翼翼地幻想著,這一切的一切,只是由於他的過分敏感與多心而已。
半月彎倒真是沒想過能這麼快重返鸞鳳殿。至少,她以為還得等上一陣子,可就在她們談話後幾天,她就被召回鸞鳳殿。不得不說,她對俞婧婉的認識也開始有些改觀了。
這個女人,倒也有可取之處,至少在這個節骨眼上沒有犯迷糊。
靜立殿內,等了許久也不見來人。君卿夜不在倒也不奇怪,畢竟他每日公務繁重,有可能是在御書房批閱奏章。可就連懷南和梓桐都沒有見到,這便有些怪異,鸞鳳殿不該是這般空寂。
並非她多心,以君卿夜的為人,以不變應萬變或許才是他的真正目的。上一次,她已在此地失足,好不容易重返這裡,再不能大意失手,至少在無十分的把握之前,她決不會再輕舉妄動。
時間一點一滴在流逝,她漸漸生出幾絲不耐。正欲抬步,卻聽得一聲獸鳴嗚嗚傳來,轉眼間,小白已在她腳邊轉悠著,不時還親暱地蹭蹭她的腳。小白本是跟在她身邊的,可小太子去了書房後,非要帶上小白過去,她拗不過,倒也沒有反對。只是現下小太子還未回來,小白卻自己跑來找她了。
“小白,想我了嗎?”
她蹲下身來,微笑著同小白講話。那小東西很有靈性,知道誰是真的對它好,是以大多時候,它都是賴在半月彎身邊,甚至於俞婧婉親自來要,也不肯跟她離去。
銀狐講不了話,只嗚嗚地叫著,眼中似有淚花。半月彎心知自己不在,小太子定是對銀狐百般“折磨”了,便安慰地撫了撫它順滑的毛髮道:“忍忍就好了,其實太子殿下並不壞,他只是吃醋了而已。”
銀狐不信,仍舊嗚嗚直叫,還撒嬌般地跳進了半月彎的懷裡,半月彎抱起它來,輕輕撫摸著,口中仍是溫柔道:“他和你一樣,從小就沒有母親,所以,你們應該做好朋友,懂嗎?他是個聰明的孩子,別每天對著他齜牙咧嘴的,你對他好,他會懂的,明白嗎?”
明明對著的只是一頭小獸,可她卻耐心地勸解著,似乎懷中之物是人不是獸。遠遠地看著,君卿夜的眉眼竟也不自覺地舒展開來。
不知從何時起,他似乎總會在看見她的時候,不自覺地微笑。
他悄然走近,她已早早察覺,卻假作不知。反正,在他眼中,她不該是會武之人,太過機靈,只會壞事。
仍舊抱著銀狐喃喃自語,直到他重重一腳邁入殿內,她方才驚訝地扭頭,瞬間跪地,“奴婢見過皇上。”
“平身吧!”
“謝皇上。”
他伸手接她懷中小白,她順從地放開手。小白似乎並不習慣君卿夜的靠近,抗拒地豎起了毛髮,但君卿夜只是淡淡一指彈在它額間,那小白便已服服帖帖,再不敢造次。
“朕聽說這小白似乎被帶去了書房啊,怎會在這裡?”學著半月彎的手勢,君卿夜小心地梳理著小白的毛髮。起初小白還有些抗拒,漸漸地感覺到了舒服,也便不再動彈。
“許是太子殿下學習太過用心,沒注意到小白跑回來了吧。”她淡淡出聲,清越的聲線,悅耳動聽。
君卿夜淡淡抬眸,瞅了她一眼,好笑道:“他不把楊太傅氣走,朕便要偷笑了,還用心學習?你倒也真會替他說話。”
“太子殿下還小,以後便好了。”身在皇家,自是比旁人要辛苦得多,這一點,半月彎自幼便深有體會,不自覺地為小太子說起了話。畢竟,他才三歲,連話都說不太清。
“嗯。”
本以為他還要多說些什麼,可他竟只是“嗯”了一聲,便不再說話。一時間,滿室靜謐,只聽到他的手撫在小白身上似有若無的聲音。
尷尬間,小白忽而跳出他的懷抱,直直地朝外跑去。半月彎正覺奇怪,卻聽他道:“這小東西果然有靈性,朕只不過在心裡想了想它的皮毛做成衣物定然暖和,它竟也知道了。”
這話若是外人聽了,說不定倒也真信。可半月彎深通銀狐本性,當然知道它雖有靈性,但不可能通人心,至於它為何嚇跑,顯然是眼前這位皇帝陛下做了手腳。
她似乎洞悉一切的表情看在他眼中,卻另有一番滋味。見她並不多言,他笑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