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坐下,朱夫人一看跟前是左相府的劉夫人,立即不適的要起身見禮,肩上卻被朱春豔壓了下來,“娘,你就坐吧,劉夫人這裡,由女兒作禮就成。”說到便做到,她當真在劉夫人跟前,盈盈一施跪拜之禮,這讓劉夫人很不適應,立即就伸手扶她,“朱小姐吧,你快起來,何故行如此大禮,用不著,用不著……”
蘇沫靜觀她奇怪的舉止,朱春豔對劉夫人道:“您是長輩,給你磕頭是春豔的福氣。”劉夫人客氣的扶著她起身,對朱夫人和氣笑道:“你這女兒性子真好,又講禮儀,在家裡肯定很孝順吧。”
朱夫人哪想到相府夫人這般和氣說話,立即激動的回道:“好好,她待父母都好得很,對待周圍親朋也是沒得說,今日聽說蘇府辦‘年酒’,非要拉著我一起來向親家府上恭賀新春之喜。”
蘇沫聽聞,便輕笑一聲,“朱夫人這話可沒說明白,朱府的親家似乎姓蕭,並非我蘇府喲。”朱春豔立即接話道:“蘇小姐說的對,娘……以後咱得改口,蕭長亭只是蘇府暫住的表少爺,以這關係來論,我也應該叫你一聲表妹才對。”
蘇沫昂了昂頭,深注視著含笑的朱春豔,按理說自打蕭氏失權,與自己水火不溶之後,這朱家也應該與她成對立之勢才對,但朱春豔話中卻透著結交之意,這是……
來者總是客,蘇沫便友好招待朱家母女,這頓小宴便在劉夫人與朱夫人看似活絡相談,朱春豔與蘇沫暗中較勁中度過。
午膳畢了之際,這赫連府才派人來說,大將軍攜帶家人應太子之邀一起去了宮裡,這麼一說蘇沫才知道義父與劉子謹也是應太子之邀,當時義母沒有說明去處,蘇沫也有些理解,但是這份過節的歡喜之情便漸漸的淡了下去。
劉夫人與她說了會兒話,也覺有點異樣的感覺,左相大人能有今天的地位,除了燕皇扶持,當然也有他平時謹言慎行,又不失圓滑適度的為官之道,太子終究是皇儲,左相府當然也有它自己的考量。
劉夫人與劉子慎離開後,蘇沫一時陷進自己的思慮之中,看來太子身後的高人是安甄了,拉攏左相府,又與赫連珏交好,無論燕皇要扶持誰,打壓誰,太子所居中位,不偏不移,這是保全皇儲地位的最佳之法。此刻,蘇沫才認識到,安甄公主的能力,比起一個太子可是強上百倍。
“蘇小姐,怎麼一再的走神,劉夫人走後,對剩下的客人,是不是顯得太無理了一點。”朱春豔會意的看著蘇沫,淡漠的神態似乎對蘇沫的處境看得很明白。
“我想你們今日來不會就是吃頓飯吧,這時也沒有外人,朱小姐不如說明來意,我也知道要以什麼樣的態度招呼二位。”
朱夫人有些不安的看了眼女兒,朱春豔笑了笑只說,“就知你不同,我更喜歡與聰明的人說話以及……合作。”
細眉輕輕一挑,哦了聲,蘇沫道:“這個合作怎麼解釋?”她似乎看有些看明白了朱春豔,是蕭氏……她動手了麼,可真狡猾,竟然躲過她的監視。
朱春豔面色一正,“蘇小姐,可否進一步說話。”
蘇沫瞭然含笑,帶著她來到自己的屋裡,“你隨便坐吧,在這裡說什麼都行,沒有人會打擾到我們。”好妹會意的守在門口,朱春豔進房,竟然二話不說的在蘇沫面前跪道:“蘇小姐,我所說的合作,其實是要你救我蘇府一命。”
“你這是做什麼,趕快起來。”蘇沫不明所以的扶起她,朱春豔此時才露出一絲真誠的笑容,“你有一顆不忍之心,我想這次是來對了,蘇小姐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蘇沫只道:“是蕭氏為難你們呢?”其實她更想問,是朱府與蕭氏狗咬狗,朱府失敗了不成?
“這一切都是貪念惹的禍,我父親本就是個愛佔便宜之人,再知道蕭氏存銀的來處之後,便以我的婚事為由,要蕭氏將你的家產一分為二,他們各佔五層。”
她頓了頓,眼中透出愧疚的羞意,蘇沫沉著臉,只道:“繼續。”
“這次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蕭氏竟然找到黑道上的人,威脅父親要提取銀子,另外要悔了我與蕭長亭的婚事,父親一氣之下說要報官,被來人當場打得只剩半條性命,如今還躺在床上走不得路。我與母親一商定,想來這家產本是你蘇府所有,而以蘇小姐的聰明肯定早有懷疑,若輕易把這批銀子讓蕭氏提走,難免日後惹禍牽連到朱府,所以我一意決定與你攤牌講清楚事由,只望蘇小姐能收回府中所失,朱府能撇清所有干係,已是最好的結局。”
蘇沫聽聞,沉思片刻,“我只問你與蕭長亭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