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著讓人無比精心的笑。當初在馮家鎮,她曾經拼了性命想要救他,可是現在她只有一顆痛到麻木的心,她不知該怎麼做。
抖抖索索地在衣服裡翻了半天,顏兒才找出那個平日裡裝著蜜餞的錦囊。
個不起軒。她費力將蜜餞拿出來,塞進了烈的口中。
〃軒轅烈,吃糖就不痛了。〃她忽地笑了,因為在這一瞬間,她看見了那個曾經最純真的自己。烈乖乖地吃下蜜餞,然後張開雙臂忽然用力抱住了她:〃顏兒,你不要走。〃
〃我不走,不走的。〃顏兒胡亂地答應著。她知道只要幫他挺過這一陣子,他就能再堅持一下,畢竟毒發的間隔還是很長的。
〃真的嗎?再也不走了?〃烈天真地問。其實他根本不清楚自己抱著的是何許人。
顏兒用力 點頭,〃不走了,不走了。〃
烈這才放心地嘆了口氣,伏在了顏兒肩上。也不知過了多久,顏兒聽到他平穩的呼吸,又是吃力地將他放在地上,仔細地幫他清理手上指甲裡的黑泥。風漫雪舞有多痛苦,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吧。顏兒長長地嘆了口氣,在他身側坐下,自己也從錦囊裡掏出一顆蜜餞放入了口中,只是那味道,卻再也不像以前那樣甜蜜,變得酸澀而難以下嚥,於是她一怒之下便扔了那錦囊。一直到夕陽落山,烈才再次醒來。
〃你是誰?〃他看著顏兒警惕地問。
顏兒冷笑,知道他又恢復到了以前的樣子,便扶著他的胳膊,幫他站起來。〃我是救你的人,快,我們該上路了。〃
〃是不是要往前走?〃顏兒問。誰知烈不屑一顧地回答:〃我哪裡知道。〃
顏兒怒目圓睜,若不是看在他有傷在身,早就給他一記老拳了。不過事到如今也無可奈何,只能慢慢摸索著走。
〃往前走。〃烈忽然又說話。
〃你又聽到聲音了?〃顏兒問。
烈點頭,〃是的,有人告訴我往前走,就能看見他。〃
〃誰?〃顏兒奇怪地問。
烈搖頭,〃我也不知道。〃
顏兒忽然劇烈地咳嗽起來,身體裡那股怪異的氣息開始左衝右突,像是感應到了什麼,在拼命尋找出口。顏兒喘口氣,拼盡全力封住了自己幾大要穴,以防止自己會突然走火入魔。
〃你怎麼了?〃烈關心地問。顏兒沒好氣地回答:〃不管你的事。〃
〃哦……〃烈觸到了軟釘子,乖乖地噤聲了。天逐漸黑了,山路更加難走,顏兒看著烈,忽然突發奇想地說:〃軒轅烈,你講講顏兒的故事給我聽。〃
沒想到烈卻不屑地說:〃我為什麼要講給你聽?〃
顏兒一笑,誘哄道:〃你是說,我跟她有幾分相似嗎?〃
烈想了一會兒,果斷答應了:〃那好吧。〃原來變傻的烈這樣好說話,這樣好騙。顏兒想自己當初被封印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般傻呢?
〃顏兒最可愛,只是不太聽話,宮中那麼大,皇后娘娘又不喜歡她,我讓她呆在我的梓勿宮,不要亂走,可她偏偏不聽。我雖是個王爺,可終究不能每天都跟在她身邊,也並不是每件事都能做主。所以她每次闖禍,我都比她還害怕,害怕她被皇后娘娘責罰,害怕她被皇上責罰。只是我這人嘴笨,說不出好聽的話,惹得顏兒每次都傷心。〃烈畢竟已經亂了心智,他講得很慢,每件事似乎都要回憶很久,才能講出隻言片語,很多事已經被他說得零零碎碎,顛三倒四。但顏兒卻聽得入神,山風一吹,臉上卻是一片冰冷,她下意識地一摸,竟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淚流滿面。
〃記得有一次,我聽說蓮生給她吃了什麼藥,讓她流血了,我就狠狠地處罰了蓮生,你知道嗎?我恨死了那個女人,她竟然敢給顏兒吃那種藥,所以,我就在她的衣服裡裝了一隻貓,抓爛了她全身,為顏兒報仇。〃烈得意地看著顏兒,顏兒卻記起那晚與李德全、菊生一起聽到那悽慘不似人聲的叫喊,原來是烈用這種殘忍的酷刑在處罰蓮生。但那藥真的是蓮生放的嗎?不過時過境遷,好像是誰都不重要了。
講完這段,烈便沉默了。
〃怎麼不講了?〃顏兒問。
烈卻搖頭,虛弱地說:〃我跟顏兒之間的事,你不懂。〃
顏兒苦笑,她不懂嗎?應該是最懂的吧。
兩人跌跌撞撞,整整走了一夜,才又看見一處白花樹林,顏兒見到這熟悉的白花,幾乎要哭出來,難道他們又走回來了?也就在這時,她又聽到了那可怕的聲音,像是野獸的叫喊又不像是。她將烈藏在身後,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