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不想女兒過早接觸到‘恨’這個字,或者一輩子都不要接觸才好。
“孃親,阿離明白,長安姑姑是很可憐的。然,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譬如她方才就很可恨。”
“阿離!”惜卿提高聲音,正準備訓斥女兒,卻驀然聽到沉沉的笑聲。
夏少康從身後的樹林裡走出來,搖著頭笑著。
“惜卿,怎麼剛剛回來就這麼大的脾氣?好像顯得你王兄虐待了阿離般。”
惜卿忙說,“你哪裡是虐待她,實在是太縱容她。”
夏少康將阿離拉到自己懷裡,小丫頭資質犯錯,乖乖的縮在他那兒,只用一雙認錯兒的大眼睛看她。
“阿離這樣聰明漂亮的小姑娘,任是誰也要寵著。何況,她可是我的阿離!”
說著俯身,將阿離抱起來,笑著回身對惜卿道,“進去吧,晚宴快要開始了。”
惜卿無奈,他向來是沒有任何道理的寵著阿離,她在他面前也總不好訓斥孩子。只好隨著他們兩個進去。
如此三個人出現,下面諸嬪妃臣子,又是一陣怪異的安靜。怎麼看,怎麼都覺得好像一家子,雖則都知道惜卿曾是夏少康的妹妹,但這般看著,卻怎麼看,怎麼不像是妹妹那麼簡單,尤其這憑空冒出的叫‘孃親’的小丫頭,著實令人費解。
楚國人想,若是他們的女皇嫁給夏國的國主做老婆,那麼楚國該如何?
夏少康的嬪妃想,若是楚國的女皇嫁過來,該是個什麼位份?
更何況此刻那高臺上,三人並排而坐,更像是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招待四方賓朋,怎麼也看不出是兩國皇帝互相見面會盟。
惜卿也覺得怪異,她朝著下面掃了圈,目光落在長安身上。倒不是真的刻意看長安,而是她唇角那抹冷冷的笑意,讓她警覺的覺察到,只怕此次回到夏國,再沒從前那麼簡單。
當日夜裡宴席散了,夏少康親自送她和阿離去行宮。
阿離在路上便躺在她懷裡睡著了,她把她送到小床上反身回來,才發現夏少康並沒有走,甚至從門廳,直接進了臥室。
“王兄。”
她微微笑著走過去。
夏少康執著杯自己倒的冷茶抬頭看她,唇角勾起抹意味深沉的笑容。
“惜卿,怎麼還叫王兄?雖然那時你沒有聽到,但我曾對自己說過,我沒什麼理由將你留在身邊,如今,你既然仇已經報了,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