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地窩在齊燁懷中,想要補個小覺。
齊燁現在身上穿得是閃瞎人狗眼杏黃色盤龍太子服,造價何止千金,然而,他卻渾不在意地將楚瑤攏在懷裡,任她緊緊抱著自己的腰,絲毫不擔心她會將自己的衣服弄出褶皺來,在他心裡,什麼都不如懷中的人兒重要,何況區區一件衣服。
大不了換一件就是了,他在東宮裡還依舊留著他的衣服呢!
楚瑤在車上補了一個小覺,才覺得精神清爽了一些。
到了皇宮,楚瑤和齊燁帶著三位太子嬪妾,一起去坤寧宮向吳皇后請安,然後便跟著眾多后妃一起去慈寧宮向衛太后請安。
太子在場時,眾人對楚瑤的態度都還不錯。
當時當太子離開之後,楚瑤就突然覺得自己像是落入了狼群的小白兔,整個人都有些脊背發涼,這應該是想要倒黴的預兆吧?
果然,她就聽到衛太后笑眯眯地對她說道:“太子妃,哀家讓你抄寫的經書可抄完了?”
楚瑤聞言在心裡翻了個白眼,自己抄沒抄完,她還不清楚嗎?哼,剛給她下了懿旨,第二天,便派了一個嬤嬤過來監督她,所以,她才會老老實實地位太后抄經祈福,一點都沒耍花樣,而且她所有的成果,早就被那位嬤嬤呈送給太后了。
心裡想歸想,楚瑤的面上卻沒有顯露半分,她用從對鏡練習了很久的“溫柔端莊”的表情和語氣,起立福身說道:“太后說笑了。孫媳前天晚上就已經抄完了,而且還將抄好的佛經,讓孫嬤嬤親自轉交給您過目,太后還派人誇獎孫媳來著。今天孫媳看到太后娘娘臉色紅潤,容光煥發的樣子,孫媳心裡比誰都高興,覺得再如何辛苦也值了。”
衛太后卻臉色不變,點了點頭,依舊慈眉善目地說道:“你是個好孩子,心也誠,你齋戒祈福之後,哀家就覺得,這兩日的身體的果然輕快許多,只是多年的病根還不是那麼容易消除。依哀家看,你還是多為哀家抄經祈福幾日,讓哀家除了這病根,才算有始有終。”
“母后,您這可就不對了。”吳皇后笑著反駁道,“太子妃與太子新婚燕爾,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您怎麼捨得棒打鴛鴦,讓她們小兩口分開?這對他們實在太殘忍了些。”
衛太后眼神一冷,臉上卻笑眯眯地說道:“那皇后有何高見?莫非皇后想放下宮務,代替太子妃為哀家祈福?”
吳皇后道:“臣妾自然是也擔憂母后的身體的,但是,臣妾為陛下管理後宮,實在是有些分身法術。所以,臣妾想著,那衛良娣不是太后您的侄孫女嗎,讓她為您抄經祈福豈不是更合適?太后您那麼疼她,想必她也願意為太后盡一份心力的。”
進宮後略顯沉默的衛良娣此刻聞言,連忙站出來跪下行禮道:“皇后娘娘說的極是,臣妾願為太后抄經祈福。”
衛良娣只是太子的妾侍,是沒有資格稱皇后為母后的。
衛太后聞言卻擺了擺手道:“算了,皇后說的對,你們小輩也不容易,哀家就不折騰你們了,你們還是專心伺候太子,早日為太子開枝散葉,這比什麼都強。”
衛良娣聞言有些欲言又止,一副難以啟齒地表情,“太后,臣妾……”
“你怎麼吞吞吐吐的,有什麼話就直說!”衛太后問道。
楚瑤見狀,眉頭不由一挑,這這個衛良娣又想出什麼么蛾子?
衛良娣沉吟了一下,彷彿下定決心似地,跪伏在地上哭泣道:“啟稟太后娘娘,臣妾想要剪去這三千煩惱絲,出家為尼,也好專心為太后祈福,為大興朝祈福,也為陛下和眾位娘娘祈福。”
衛太后聞言嚇了一跳,驚訝問道:“你小小年紀,正是風華正茂的時候,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哀家可不允許!”
衛良娣抬起頭來,一臉的淚痕和苦澀,卻什麼也不肯說。
現在任誰都知道,她並不是心甘情願的了。
想起前幾天傳出的訊息,眾人的目光不由都落到了楚瑤身上。
她們可都知道,太子妃想要然逼迫衛良娣三人出家的,現在看到衛良娣的樣子,便覺得此言不虛。
楚瑤卻眼觀鼻鼻觀心,一副問心無愧的樣子,彷彿沒有察覺眾人各式各樣的目光。
“太子妃,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這好端端的,衛良娣為何突然要出家呢?你是不是要給眾人一個解釋?”衛太后首次沉下了臉,厲聲問道。
楚瑤聞言,臉上不由露出一個既無辜又疑惑的表情,道:“太后娘娘,這話您應該問衛良娣,孫媳可不會讀心術,哪會知道衛良娣心裡再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