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讓人不忍呼吸。
牽著馬,她跌跌撞撞的回了太子府,剛剛走到門口,整個人便從馬背上重重的跌了下去,眼前一片漆黑,在意識殘留的最後瞬間,彷彿有一具同樣冰冷的懷抱接納了她。她很想睜開眼睛看一看,可是,卻發現有一隻無形的手將她用力的扯進了黑色的漩渦。
頭昏昏沉沉的,耳邊彷彿有誰的聲音在輕喚,她想回應,卻發現喉嚨裡居然發不出一點聲音,無邊的黑暗再次像潮水一般將她團團包圍起來。
“到底出了什麼事?你又給她說什麼了?”
看著床上那個面色蒼白的幾近透明的女人,皇甫曄無奈的說道,真是不知道為什麼每一次她都要弄的自己遍體鱗傷。
“沒什麼,你好好照顧她吧,本王還有事,先走了。”
眉心微攏,深深的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西牧野轉身向門口走去,在他剛剛站過的地方,兀自殘留著一大灘的水漬。
看著他的背影,皇甫曄張了張嘴卻沒有再說出什麼。
因為,他同樣看到了那個男人一身的狼狽,所以,到了嘴邊的苛責就這樣生生的嚥了下去。
或許,愛情的本身並沒有錯,錯只錯在我們不該在錯的時間遇見不該遇的人。
等到顧無雙再次醒來的時候,已是三天後的黃昏,殘陽如血,悽美而悲壯。
隔著那扇雕花窗格,她靜靜的看著那一輪漸行漸去的夕陽,最後,猛地掀開被子下了床,身子的虛弱讓她在腳著地的那一刻整個人趔趄了一下,可是她硬是咬牙穩住了,扯過一旁的衣服便往身上套。
“你要幹嘛去?”
看著這一幕,皇甫曄趕忙迎了上來,“小姑奶奶,你的身子還虛著呢,太醫說了要讓你好好休養。”
“讓開,我要去找他。”
手下的動作沒有絲毫的停頓,顧無雙沉聲說道。
“找他?找誰啊?”
聽到她的話,皇甫曄不由得一愣,“西牧野在宮裡還沒有回來呢。”
“什麼?在宮裡?”
手中的動作一頓,顧無雙驀地轉過頭看向他。
她沒有聽錯吧?他說他在宮裡?可是當時冬梅明明告訴她,他已經離開皇城了啊。
“對啊,中午的時候他來過,看你還沒醒就又走了,出什麼事了?”
看著她的反應,皇甫曄更是一頭霧水,“怎麼?難道說你不是要找他?”
“不,我是找他。”
說完,將衣服快速的套在身上,顧不得梳理亂糟糟的發,她就這樣衝了出去。
在她的身後,皇甫曄一迭聲的叫喊著,她卻恍若未聞。
穿過那鵝卵石鋪就的小徑,就在她即將走出門口的時候,一身絳紫色衣袍的男人出現在了面前,眉宇淡淡的,看不出什麼異樣。
“身子還不好怎麼就這麼出來了?外面風大,當心傷了身子。”
看著她,西牧野輕聲說道,解下身上的披風隨手披在了她的肩上。
“你……我……”
在見到他的那一刻,顧無雙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或許相比於這個男人的付出,說什麼都是多餘的。
“什麼都不用說了,你去吧,我想他也在等著你。”
眸色平淡的看著她,西牧野的聲音依舊平靜,只是那雙眸子裡卻有深深的痛楚和蒼涼閃過。
牙齒用力的咬著下唇,半晌,對著他,她深深的鞠躬——
“對不起”
她這樣說道。
“既然覺得對不起我,那麼你就答應我,以後一定要幸福快樂的生活,這樣才是你對我最好的回報。”
說這話的時候,西牧野覺得心彷彿被鈍刀隔開一般生生的疼著,他知道今日一別,或許此生再也不復相見。
“嗯,我會的。”
重重的點了點頭,顧無雙信誓旦旦的說道,只是下一刻,那眉頭便又蹙了起來,“可是,如果我就這樣走了,那你怎麼辦?”
畢竟,她現在的身份是和親公主,代表的並不僅僅只是她個人。
“放心吧,如果這麼點事我都處理不好,也不會活到現在了。”
深深的吸進一口氣,西牧野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去吧,我已經讓冬梅給你準備好行囊,祝你一路順風。我還有事,就不能親自送你了。”
“我懂”
仰起頭看著他,顧無雙艱難地嚥了一口唾沫,一道無聲的嘆息過後,她轉身向寢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