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不可改變嗎?第一次楊容姬覺得自己的渺小,她什麼人都救不了,就像以前的老夫人,現在的嵇康。
楊容姬剛剛醒來就帶著天門之人去了菜市口,可是隻帶回了嵇紹,眾人沒有回楊容姬在洛陽的別院,直接回到了天門山上。
司馬昭以前的命令,天門山方圓十里的土地都歸天門所有,楊容姬回到天門山後就下令,將十里的範圍封鎖,看見士兵格殺勿論。
楊容姬是真的惱了,司馬家族既然敢這樣做,她就是反了又如何?
潘岳也只是看著瘋狂的楊容姬不說話,她已經撂下了狠話,誰要是勸她,就別怪她六親不認!就是無名和紅梅都不敢亂說話。
嵇紹回來後,一直是神色恍惚,昔日的意氣風發全都消失了,意志消沉,楊容姬看著這樣的他也止不住落淚。
“大姐姐不哭,父親一定不會怪大姐姐的!”嵇紹看到楊容姬流淚,也落下了淚,他和父親都是最早跟著楊容姬的一批人,印象中從來沒有見過楊容姬哭泣,沒想到這次楊容姬竟然哭了。
楊容姬抱著嵇紹,擦了一把臉上的淚,寬慰的說道:“大姐姐沒有哭,只是風沙迷了眼睛!”
嵇紹淚水像是決了堤,痛痛快快哭了一場,自從嵇康死後,他沒有留一滴淚,嵇康下葬的那天他也沒有哭,只是不吃不喝,像個失去了生機的布娃娃。
如今哭了出來,總算是好的,等到哭的累了,嵇紹才停下來,“大姐姐,父親死了”
楊容姬點點頭,撫摸這嵇紹的頭,“以後你就跟著大姐姐!”
“嗯!”嵇紹哭著說道。
嵇康下葬的第二天,一個不速之客拜訪了天門山,來人楊容姬也認識,嵇康所說的一生的摯友,山濤。
山濤見到楊容姬,驚訝的說道:“沒想到你就是天門門主!”
看來嵇康至死都沒有對山濤說出她的身份,楊容姬有些心酸,但還是說道:“不知先生來,有何用意?”
“這是嵇康以前寫的信,他說只有他死了才能拆,你看一下!”山濤淡淡的說道,拿出兩封信,自己一封,楊容姬一封。
嵇紹上前觀看,激動的說道:“這是父親的筆跡!”
楊容姬點點頭,接著往下看,原來是嵇康上次入獄之前寫下的遺言,信中交代了天門的大致情況,並說他死後,如果山濤願意的話,可以接替他的位置。
“你怎麼說?”楊容姬淡淡的說道,前面天門的情況顯然不是對她說的,看來嵇康兩封信應該是一模一樣的。
山濤嘆了一口氣,“吾友畢生的志願,如今也只能靠我來替他完成了!”
楊容姬點點頭,嵇康看重的人不會有錯,“山濤,以後你就管理天門的大小事物,麻煩你了!”
山濤看了一眼信,淡淡的說道:“我是為了我的好友!”
不管怎麼說,嵇康死後,天門還是如同往常一樣運轉,沒有絲毫的變化,如果說有變化的話,就是楊容姬對待司馬家族的態度上。
天門以後的重心將放在天山上,楊容姬打算依照無名的安排,將天門建立在天山上,這樣天高皇帝遠,任誰也奈何不了她。
天門山只是作為天門對世俗開放的據點,不作為大本營。
嵇康死後一個月,司馬炎才敢登門拜訪,原因無二,不管這件事是因誰而起,但是世人已經將罪過怪罪到了司馬家的身上,他作為司馬家的一員,害怕還沒有見到楊容姬,就被憤怒的天門眾人打死。
一個月後,眾人的怒氣也平復了一些,楊容姬淡淡的看著司馬炎,“不知司馬公子來我這小小的天門有何事?”
多少有些遷怒的成分,雖然明知這件事怪不得司馬炎,但是楊容姬還是沒有一絲好氣,誰讓他是司馬家族的人呢?
“對於嵇康的事情,我深感抱歉,我知道的時候也已經晚了,司馬攸年少不懂事,父親已經處置了他,還請容姬消消氣!”司馬炎淡淡的說道。
其實司馬昭知道的時候,也已經晚了,他本意是關嵇康幾天,讓小兒子消消氣,沒想到小兒子為了洩憤直接將嵇康給殺了,所以這才派司馬炎過來和談。
“一句年少就能洗脫他殺人的罪責嗎?我比他年紀更小,如果此時將你殺了,你父親會不會怪罪我呢?”嵇紹激動的站起來,憤怒的說道。
司馬炎微微苦笑,“這還真是不一定呢!他現在將我派到這個地方,不就是讓我來送死的嗎?”
楊容姬看著司馬炎良久說不出話來,有時候人看的太通透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