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坐了下來,小蠻則滿臉緊張,她很想幫芫初解釋什麼,但卻插不上嘴。看著她抓耳撓腮的樣子,蕭煜慢吞吞地補充道:“宵山劍派有個變態規矩,據說凡是做了掌門師尊都要戴上修羅面具。掌門師尊只有等到有緣人才能摘下修羅面具,才能成婚,否則便要孤獨一生。三嫂當日誤打誤撞摘掉了玉無塵的修羅面具,難怪他要認定你不放了。”
沈芫初對這個荒謬的說法驚出一身冷汗,她冷笑道:“真是天下第一荒謬之事,從未聽說要因為摘掉面具便定下姻緣的事。”
蕭煜又笑了,“都說三嫂見多識廣,卻又如何不知道宵山劍派修羅面具的由來呢?說起來那也算是宵山劍派振山之寶了。傳說那東西是崑崙山三生樹的樹皮做成,所以它絕對有能力認出主人的有緣人,哪怕你是鬼,是魂,它也不會放過。要知道,它可是三生樹的樹皮。”
聽到鬼、魂,芫初不禁吃了一驚。難道那該死的面具真有這麼神奇?難道她真的是玉無塵的有緣人 ?'…99down'這可真是太讓她百思不得其解了。
芫初看著絕望而悲傷的初兒,一向能言善辯的她也忽覺得言辭匱乏。頓了半天,她才幽幽地說:“初兒,我想這其中定有什麼誤會。摘面具的事,我的確是無心。再者就算玉無塵有什麼想法,我也不會認同的。我與他根本就不熟悉啊。”
初兒冷冷地看了他們一眼,冷漠地說:“請你們都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沈芫初實在沒想到遇到這麼棘手的事,而讓她在這個時空唯一的親人也對她失去了信任。她沮喪而煩躁,瞥了一眼蕭煜之後,她徑直走了出去。
“玉無塵在哪?”她長嘆了一口氣。
蕭煜跟出來,雙手抱肩,思索了好一會兒才問:“三嫂是向著我,還是玉無塵?”
芫初看了看他,淡漠的說:“我早說過,你跟初兒的事,靠你自己。假如你感動不了她,就放他離開。我現在要處理的是玉無塵的事,我會讓他打消執念,以證明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
蕭煜點了點頭,隨手一指,“聽竹軒。他現在病得很重,又不願意讓御醫看,估計是活不了多久了。”
又是一個活不了多久的,沈芫初打心眼裡不願意聽到這樣的詞。她輕嘆一聲,直奔聽竹軒。說也奇怪,玉無塵在看見遠處那一剎那便認出了沈芫初,不得不說,這算是個奇蹟。
“你來了?”他斜倚在床榻之上,身邊的矮凳上對著一堆書冊。不過全都是蕭煜平時喜歡看的,民間小本兒,全都是什麼才子佳人之類的,庸俗至極。原以為像他這種纖塵不染的世外之人,不會對這種亂七八糟的事感興趣呢。見沈芫初看著他的書冊,這個病弱男子竟一臉潮紅。他喃喃自語道:“病中無事可做,向襄親王求些書冊翻翻。不想他去給我拿來這些,不過也罷,雖是紅塵俗事,但也有紅塵俗事的樂趣。雲凰,你說對嗎?”
沈芫初一怔,下意識地問:“你怎知道我是雲凰?”
玉無塵輕輕一笑,揚起的唇角恰似怒放的百合花。這屋子極其淡雅潔淨,又瀰漫著一股藥香,此時此刻於此境中看到此人,將真有種恍若仙境的感覺。
“且不說你眉心那朵紅梅是初兒沒有的,單單就是你這嗓門就比初兒大上不知多少。”玉無塵放下書冊,定定地敲著她。芫初下意識地一抹額心,自嘲地笑了。是啊,這朵梅花已經成為她獨一無二的標誌。不僅能於初兒區別開來,甚至幾乎可以和任何一個人區別開來。
“無塵師尊,我這次來,是有件事可以商量。”芫初開門見山。
玉無塵的唇角再次綻放一朵潔淨的輕笑,那笑容很想讓人採摘下來,插入淨水瓶中好好觀賞。沈芫初發現玉無塵不同於她之前認識的任何一個男人的地方就是,只要看著他,你的心便會靜下來。他像一池靜水,又像是那靜水之上綻放的白蓮。
“其實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玉無塵眉心微蹙,淡淡地笑著:“緣來緣去,終究是鏡花水月。其實,在聖河宮我便知道你不是初兒。但是看著你那張跟初兒一模一樣的臉,我實在不忍心讓人任由那些人欺負。”
這番話猶如一陣輕風拂過沈芫初那顆飽經磨礪的心,她心中一軟,竟有種異樣的心酸。聖河宮前,即便她用盡全力,也沒能力挽狂瀾。讓幽水宮那麼多無辜公眾慘死在那些所謂的武林正道手中。她還清晰地記得在一片兵荒馬亂與爆炸聲中,他兵不血刃地站在那裡,茫然四顧地大叫著初兒。沈芫初不得不承認,在那一刻,她是妒忌初兒的。因為身邊竟還有這樣生死不棄的男人。而此刻,聽完玉無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