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劉嬤嬤啊!”
吳越的表情仍是呆呆的,她衝劉嬤嬤搖了搖頭,一屁股坐在了梳妝檯前的錦杌上,呆呆的消化著剛剛得到的資訊。
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一具全然陌生,卻又偏偏是她的身體。她這是……遇上惡作劇了麼?
不,不可能是惡作劇,她只是一個小小的公司文員,沒有美色,沒有人才,更沒有錢財。
目光從室內那些華麗而精巧的佈置上一一掃過,吳越的嘴角掛上了一抹自嘲的微笑,她實在不值得別人花費如此大的財力與精力,來進行惡作劇。
那就只剩下最後一個可能,她遇上傳說中的穿越了。她曾經肖想過,期盼過,渴望過,最終放棄過的夢想穿越。還是換了一具極其美貌新身體的魂穿。
“小姐,小姐……”吳越呆呆的樣子,讓劉嬤嬤越發驚亂起來,她緊緊的抓著吳越的手,一迭聲的叫著,“小姐,小姐,你怎麼啦?怎麼啦?”
吳越被她的手抓得生疼,這才回過神來,自己怕是嚇到這個自稱劉嬤嬤的人了。
她朝劉嬤嬤笑了笑,小聲的說道:“沒事。”
劉嬤嬤剛剛和她說話的口音,與前世靠近北方的普通話接近。自己說慣用的普通話,應該沒什麼問題。
只是話才說出口,吳越的眉梢就沉了下去。她的口音,與劉嬤嬤的完全不同。軟軟糯糯的,帶著一股子江南小調的悠揚,雖然好聽,但是與劉嬤嬤的口音區別卻太過明顯。
劉嬤嬤對此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異常,她拿著帕子的手捂在了胸前,虔誠的唸了好幾遍阿彌陀佛,才重新牽著吳越的手,來到水盆邊,重新為她擦拭身體。
看著房間裡的擺設,再看看房間裡伺候的幾個小姑娘,吳越忍著心中的不習慣,任隨劉嬤嬤幫自己清潔身體。想來這個身體,是被人伺候慣了的,自己不能表現得和她本人區別太大。要不然,被人當中邪來對待,可是不妙。
為吳越擦拭完身體之後,劉嬤嬤才親手捧了香芹糯為粥,用銀匙一小口一小口的喂吳越吃著。
一方面是真的餓了,另外一方面也是因為那粥確實好吃,沒用多大會功夫,吳越便把那碗粥吃得一乾二淨。
吃完之後,吳越便爬到了床上,望著窗外發呆。腦子卻在思量著她目前的狀態。
從傢俱擺設,還有服候的這些人上來看,投身的這家人,衣食自是無憂,只是不知道是經商,還是為官?
算了一下,加上劉嬤嬤,自己身邊好像有好幾個丫頭,看來不算是受冷落的,只是不知道受寵到什麼程度。還有家中具體還有哪些人物,又有些什麼樣盤根錯節的關係。
吳越深嘆了一口氣,前世,還是記憶中的昨天,居然都變成前世了。
前世的她高中畢業,便離家闖蕩。從一家公司,流落到另一家公司,從一個城市,漂泊到另一個城市。拿著微薄的薪酬,像螞蟻一般生存著。
然而家裡卻以為自己在大城市裡享清福,因此媽媽每次電話裡,基本都是在抱怨家裡哪裡又花了多少錢,哥哥需要錢做房子,弟弟需要錢出去學習之類,其實只有一個意思,就是別忘給家裡寄錢。
只是誰知道,她每個月拼死拼活的工作,領得薄薄的一疊紙幣,付去房租,留下生活費,餘下已是不多。而這餘下的錢,每每在電話裡媽媽千篇一律的抱怨中,又飛到郵局,化作無形。
她從來主動加班,除卻可以增加收入之外,還有一個主要原因。她害怕放假,害怕一個人走在大街上,兜裡揣著為數不多的錢,流連那些華美的衣裳。她害怕一個人躺在冰冷的被窩裡,看電視中熱鬧的場景。
她害怕參與同學的聚會,聽他們聊起去哪裡吃飯,去哪裡遊玩,去哪裡工作。她害怕看別人成雙成對,親親我我。當生存成了唯一目標,感情,便變得格外奢侈。
穿越了,多好的事啊!一個新的起點,一個新的開始。只是她不通曆史,不懂算術,不會醫學,不懂美容,不會設計新式衣物,僅會幾句歪詩,但是又極討厭把別人的思想精髓竊為已有。基本等於一無是處的她,在這個陌生的古代,要怎麼靠自身的能力幸福的生活下去?
吳越越想越惶恐,越想心越沉。就在這個時候,門外的小丫頭喊了聲:“老夫人,老爺。”
劉嬤嬤連忙扯了幾下吳越的衣服,讓她看起來齊整一點,然後回身朝門口半蹲了下去:“見過老夫人,老爺。”
門口最先進來的,是一個身著華服,面容清瘦的老太太。她的頭髮梳得異常平整,眼神銳利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