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近兩柱香的時間,坤寧宮中的氣氛越來越凝重,王婉婷看著空出來的湛芸姝的座位是幸災樂禍的,今天她的心情真的是相當愉悅啊——自己向來不喜歡的岑家丫頭病倒在了乾清宮,以現在的情形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好,而那腹中的胎兒也不知道到底怎麼樣了,要是就此發生意外沒有了就好了。
剛剛準備開口問問這皇后娘娘身邊的人什麼時候才能從乾清宮回來,便聽到了外面的太監大聲喊道“皇上駕到。”這下子驚了不少人,本來想著昨夜的搜宮,皇上是萬萬不會出現的,所以一個個都舍了往日裡的華服美飾,可是現在皇上來了,這下可是怎麼辦才好?眾人還在心中衡量著今日的穿著打扮,就聽到了皇后帶頭請安的聲音,這才意識到皇上在此怎麼還有時間胡思亂想。
姬昶弈徑直走到了上位,坐了下來方才叫起。帶來的明芳幾人又分別向遊氏和其他嬪妃請安,好一會才算安定下來。遊氏坐定,想到這天第二次光臨的皇帝陛下,特意問道“皇上怎麼來了,有什麼事嗎?”
姬昶弈斜倚在一旁,用右手撐著下巴,平淡地答道“朕聽說昨夜搜宮在翊坤宮也找到些東西,且皇后傳了芙美人身邊的幾個丫頭,朕也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所以過來坐坐。皇后不必顧及朕,繼續問吧。”
“既然皇上這樣說,臣妾遵旨。”遊氏知道皇上是特意來聽答案的,所以現在格外地打起精神。
“明芳啊,你們主子現在病著,所以你們幫忙認認這兩樣東西,都是從翊坤宮你們主子寢殿找到的,你們看看認不認識?”遊氏點了點托盤裡的物事,讓小太監將其端到了臺下以便辨認。
明芳帶著明欣還有蕊兒桑兒看了半天,幾個人商量了一下,明芳向遊氏回話道“回皇上、皇后娘娘,這盒中的植物奴婢也不知道是什麼,只是奴婢們記得是賢妃娘娘在過年的時候送過來的花苗,說是種在院子裡會很好。不過當時主子收了後,看了幾眼便放在了一旁,說是等過些日子天氣更為暖和些就栽在院子裡,不過後來主子進了乾清宮便放在一旁了。皇上吩咐奴婢清理娘娘的物件的時候,奴婢想著春天都快過了,也就沒有帶過去。至於那個娃娃,奴婢們則是從未見過的。”
姬昶弈聽了明芳的回話後盯著他們看了好{炫&書&網久,然後便轉頭吩咐皇后特意招來的敬事房總管魏涼,“去太醫院傳下太醫,另外將御花園的管事找來,還有內務府的總管趙新和御衣坊的管事嬤嬤找來。”聲音不大,眼睛也如利劍般掃視著下方的所謂“妻妾”,看來還是不省事啊。
賢妃聽到帝王的吩咐便有些傻眼,出了一身的冷汗。難道這東西一直還收著,這不是平白給自己找麻煩嗎?至於其他人也都是眼觀鼻,鼻觀心,看來這次倒黴的是賢妃了,不知道皇上會如何處置。
將近兩柱香的時間,姬昶弈要見的人才全部到達坤寧宮。姬昶弈看著跪在下方的太醫院院首,“幫忙看看,這匣子裡是什麼東西?”
太醫院首仔細看了看,又將其遞給了身後的御花園管事,最後齊聲回到“這是夾竹桃的花苗。”,然後太醫院首又單獨補充道“其葉及樹皮雖可入藥,但是夾竹桃全身皆有劇毒,其葉、皮、根有毒。新鮮樹皮的毒性比葉強,乾燥後毒性減弱,花的毒性較弱。人中毒後最開始會食慾不振、噁心、嘔吐、腹瀉、腹痛,隨後會有心悸、脈象不齊的現象,更為嚴重則會眩暈、嗜睡、四肢麻木,最後會瞳孔散大、血便、昏睡、抽搐而亡。敢問皇上是從何處得到此苗?”
姬昶弈聽聞,手中的茶盞似乎快要被捏碎,這種殺人於無形的做法實在可惡,不過他卻有個習慣,每到怒極時,反而不再有任何情緒的洩露,面上看去平靜無波,須不知這樣的他才是最可怕的。
“這樣啊,趙新過來認認這布偶上的料子,宮裡都有哪些主子有,還有這針腳,御衣坊的也認認,看看是誰的手筆。”姬昶弈仍是低頭飲茶,漫不經心的樣子卻散發著無形的殺氣,讓坐在一旁的皇后覺著心慌。至於下首的嬪妃,則更是心驚膽戰,不知道帝王會如何處置。
遵從主子的命令,將那布偶看了又看,最後認定那做臉的白色錦緞是南方今年過年貢上的雪緞,因著量少,最後皇后將其給的是幾宮的主位同三位綵女,而且太后那也送了兩匹;至於這針線則是一般,沒有什麼特別。
遊氏一聽是過年賞下的料子,便想起那次的賞賜,本來是幾宮主位一人留了半匹,自己留了一匹,太后那有兩匹。後來幾個綵女一同過來請安的時候看到這緞子都喜歡的不得了,遊氏便將自己的那一匹給分成了四份,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