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旻不理會她的調侃,氣定神閒的拎起腳邊琴盒起身走上臺去。
之前潘韻如開始彈琴時,現場的燈光就已經被有意調暗了,僅在臺中心留了一束明亮的燈光,喬旻便緩步走到燈光下站定。他低垂眼瞼收斂心神,拿起琴平穩的架在左鎖骨上,輕輕把琴弓搭上,纖長手臂劃出優美的弧度,一序列雲流水的琴音便在琴絃間緩緩流淌開來。
並沒有太多激情澎湃的變化,但纏繞追逐的韻律脈動卻有著瞬息萬變的生命力,如山間溪流潺潺涓涓,清澈悅耳,又如寧靜月夜的海邊浪濤,讓人不由自主的隨著互相追逐,纏綿至極的曲調沉靜迷醉。
姜謹言對西洋樂器沒什麼瞭解,也無從分辨他拉得優劣,但姜謹言一直覺得要是生個娃就一定要讓他學小提琴,小提琴簡直是最能體現形體美感的樂器,夾琴的姿勢讓你不由自主的挺胸抬首,臉龐45度角微微側過平添幾分憂鬱,而持琴和持弓的兩手一邊穩定一邊張揚,又是一副完美的動靜對比,如果你再顏值爆表如喬旻……
待一曲終了,姜謹言才發現自己光顧著發花痴,碗中蝦餃已經涼透了。媽蛋,長得帥,家世好,還會拉小提琴,這還讓不讓人活了。恨恨的對著涼了的蝦餃一口咬下去。卻被身邊來人一把按下筷子。
“涼了,別吃了。”
姜謹言狐疑的看向邊上剛落座的喬旻。“你怎麼知道我的蝦餃涼了。”
剛剛還一臉藝術氣質男神範兒的男人此刻卻是一臉揶揄。“你不是隻顧著用眼神騷擾我,連吃貨的本性也忘了嗎?”
竟然被這傢伙看到她發花痴,姜謹言騰的臉紅到耳根。“誰騷擾你啦,人家只是陶醉在琴聲中。”
“是嗎,我怎麼覺得我臉上每個犄角旮旯都快被你的目光舔過一遍了。”
“胡說,我分明就只多看了兩眼好嘛。”
臺上突然飄飄忽忽飄來一句。‘只是因為在人**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沒能忘掉你容顏……’
姜謹言瞬間石化,要不要這麼應景。
喬旻樂不可支的向臺上的某位姑媽揮手致意。
姑媽熱情的回了他一個飛吻。
姜謹言索性也臉皮厚一記,大方承認。“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剛剛發花痴的也不止我一個,你表妹,未來表嫂也不都眼神看直了,你放心,我跟他們一樣,只是純欣賞,純欣賞。”
喬旻不置可否的揮手喚來邊上服務生。“再拿份蝦餃來,放在這位**面前。”
姜謹言正在惋惜浪費了個蝦餃,見又送上來熱氣騰騰的一籠,自然是眉開眼笑。
坐他們對面的潘韻如早就看不慣兩人大秀恩愛的樣子,見喬旻對姜謹言如此照顧,忍不住隔著大半張桌子飄來句嘲諷。“真能吃。”
我就能吃了怎麼了,咱這是心中坦蕩,吃嘛嘛香。她越是這麼說,姜謹言還越是來勁了。夾起碗中一隻蝦餃,送到喬旻嘴邊。
喬旻擺擺手。“我對蝦肉有點過敏。”
“可惜了,這麼好吃的東西。”姜謹言惋惜的將蝦餃吞進自己肚裡,卻沒注意對面李青鶴向兩人投來若有所思的深沉目光。
聯歡會熱烈的進行著,緊接著上臺的一溜孫輩,就連幾個熊孩子也無不是薩克斯,長笛,雙簧管,隨隨便便上臺都不帶怯場的。
姜謹言一滴汗。這是準備搞交響音樂會嘛?她算是看出來了,這幫富二代們除了吃喝玩樂,棋琴書畫也一樣沒拉下。難怪有人說這個時代寒門再難出貴子,果然人家從來就已經贏在起跑線上,他們這些窮二代還在玩泥巴的時候,人家就已經在拉小提琴了,真是打著赤腳也難追啊。
喬旻不知道她正在感嘆著貧富差距的社會問題,只當她是擔心上臺表演。摸摸她頭安撫。“沒事,你就隨便唱首歌,不行就三隻小熊賣個萌也行,有表叔的好漢歌墊底,你總不會是最後一名。”
姜謹言對他的好心提議翻了個白眼。“隨便吧,到時候就按我拿手的上吧,不行我也沒辦法。”
待沈懷遠彈著吉他唱完一首輕快的小清新民謠。三張桌子除了喬老爺子和他邊上兩老太太幾乎都輪過了。
胖表叔又熱情萬分的爬上臺去報幕。“下面有請最後一位,我們喬旻美麗可愛的女朋友,今天初次到我們家的姜**,大家歡迎她上臺來為我們表演個節目。”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姜謹言喝了口茶,潤潤嗓子,慷慨就義般站起來。
喬旻被她大義凜然的表情逗笑。“期待你的三隻小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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