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很意外陳易會在這個時候上門來拜訪。
裴行儉和陳易現在都身居高位,為了避免別人私下說什麼,兩人刻意避免有太多的私下接觸。陳易來拜訪,那肯定是有重要事相商才會來的。
裴行儉也馬上將陳易迎進了書房。
“守約兄,小弟又來叨嘮你清靜了,還請你見諒!”陳易說著,也不客氣就在一邊坐下。
裴行儉親自為陳易倒了茶水,不以為然地說道:“某還真的不歡迎你來,知道你一來,就有煩心事要惹上了,呵呵,來,先喝茶!”
雖然權位高了,但陳易與裴行儉私下間的交情還一直保持著,兩人在朝事上又從來沒有過沖突,陳易尊裴行儉又如長輩一樣,關係才這麼多年保持如初。兩人私下見面,總是免不了來幾句調笑的話。
陳易接過了茶杯,掀開蓋子蕩了蕩,一股清香的味道撲鼻而來。“守約兄,還是上好的龍井新茶!”
裴行儉也捧起茶,吹開茶葉呷了一口後,才呵呵笑道:“這還是你送來的龍井新茶,捨不得喝,今日你來了,某也拿出來,一道品嚐一下,呵呵!”
“守約兄別這麼寶貝這點茶,要是你不夠喝了,我會馬上給你送過來,不就是點茶葉嗎?清風樓多的是!”陳易呵呵笑著,“多喝茶有益身體,我看守約兄這些年身體越來越好了,都可以和年輕人一比了!你要是喜歡喝茶,想喝什麼茶我都會讓你送來!”因多年的征戰,裴行儉落下了一身的傷病,幸好這些年得陳易照顧和治療,身體有了很大的起色,病痛逐年在減少,精神氣力也好起來了。
陳易不知道的是,原來的歷史上,裴行儉在這個年紀已經病逝了!
“你今日這麼大方,不會是有事要來求某吧?!”裴行儉哈哈笑著,打趣陳易道:“以你說的話,無事不登三保殿,今日你來某府上找我,定是有事要和某商量吧?好了,有什麼事你儘管說就是了,事兒說完了,你讓人送一斤上好的龍井過來,以示感謝就行了!哈哈!”
“今日還真是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和守約兄商量!”陳易說著,收了剛才的玩笑神色,一本正經地說道:“也不瞞守約兄,我剛剛從皇宮中出來!”
“喲?!太后召你進宮問事了?”
看著臉色沒什麼變化,但閃著精光的眼睛盯著他看的裴行儉,陳易嘆了口氣,道:“想必守約兄也知道這段時間發生的那些奇聞怪事,萬民請願要太后登基稱帝,有人在洛水、渭河、灞河等地挖出喻意女主將臨的石碑,還有人看到觀音菩薩時常臨太后所居的仙居殿等奇景!”
“這個某自然知道,”裴行儉說著挑了挑眉頭,很有深意地說道:“子應,今日太后召你進宮說這些事,不成還有什麼特別吩咐?”
“想必守約兄也知道,這些奇特事件後,都有很多有趣的事發生!”
“哦!我明白了!”裴行儉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太后認為背後你的搞鬼?”
“守約兄真的是料事如神,太后還真這麼認為的!”陳易說著,也就把今日的事大概地和裴行儉說了一遍,當然一些不能說的事還是不說的。
裴行儉聽了,臉色變得很凝重,沉思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如此說,太后真的有想自己登基當皇帝的念頭?”
“守約兄想必不問我,你自己心裡也清楚情況到底如何了!”陳易微微嘆了口氣,“太后已經鐵定了此念頭,並令武敏之為此造勢了,近段時間發生的這些事,全是武敏之及他的親信人員,還有太后自己信的過人造捏出來的!”此前陳易和裴行儉略微說過一點這方面的情況,但像今日這般說的明白還是從來沒有過的,自然讓裴行儉很震驚,“竟然真的如此?”這是裴行儉的感慨。
諸多跡象都表明武則天有此念頭了,但裴行儉還抱著幻想,還期望武則天最終能打消念頭,但聽今日陳易如此說,馬上斷定武則天已經有點迫不急待了。老實說,如今朝勢有點亂,武則天選擇在這個時候圖謀帝位,並不是很明智,因為太突兀了,要是很快就宣佈這樣,遇到的阻力不可能小的。
但現在皇帝年幼,並且隨時可能“夭折”,要是李重潤突然被宣佈了死亡,那武則天代為攝政,繼而稱帝,還是容易做到的,一想到此,裴行儉心裡打了個寒戰,也馬上問詢陳易:“子應,你是不是認為太后會讓皇帝重蹈太子弘、沛王賢的下場?”
“是有擔心,不過我已經做了佈置,不太可能發生這樣的事!”陳易說著,湊近裴行儉身邊,壓低聲音問道:“守約兄,我今日來,只是想問問你,要是太后真的想自己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