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水急濺。
其他鬼子急急伏地,端槍射擊。
其他警衛人員急忙幫忙扶起霍建光和蕭鋒,邊打邊撤,退回了臨時團部。官兵們開動機槍,扣動板機,兇狠掃射衝鋒陷陣的鬼子。
他們打退了鬼子一次又一次的進攻。
傍晚,雙方暫時停戰。
蕭鋒是如何回到戰壕的,他一點感覺也沒有。整個下午,他的腦袋都是空蕩蕩的。旅座犧牲了,我該怎麼辦?將士們該怎麼辦?陸水城又該怎麼辦?打完此仗,我將如何面見旅座的家人?唉……怎麼回事?鬼子飛機咋算得那麼準時準點?旅座剛進入指揮部,敵機就飛掠而過,密集轟炸指揮部。
胡振興犧牲的訊息也就此傳開,a19旅將士們情緒大為低落,部分官兵因此棄戰,利用夜色掩護,偷偷出走。這次未隨胡振興外出視察、留守陸水城的旅參謀長傅裡真在旅部佈置靈堂,電召三個團長和所有營長回城祭拜胡振興靈位,並商議重大軍情。
蕭鋒的腦袋仍然是空蕩蕩的,晚飯也沒有吃。他肚子空空的,但是,沒有飢餓的感覺。入城之後,他在霍建光、萬有力、張雷等警衛人員的擁簇下,來到了城中央的旅部。
旅部是一棟四層樓,是外圍有圍牆且牆內有小院的建築。此時的旅部戒備明顯森嚴了:大門兩側壘起了沙包袋,架起了機槍,各有一排衛兵伏在沙包袋前,或託著機槍,或端著步槍。門前有兩列衛兵檢查往來人員隨身裝備情況。
進入旅部的,必須是正營級以上軍官,而且必須解除身上的武裝帶,槍枝、佩刀佩劍須交門前衛兵登記掌管。各級軍官的警衛人員不得入內。
不過,蕭鋒內心傷感,神情沮喪,淚光閃閃,低頭走路,沒留意旅部周邊的變化。
倒是霍建光,護衛著蕭鋒走到旅部大門前50米左右時,感覺到旅部不對勁,他低聲提醒蕭鋒,說道:“團座,不對勁啊!今天的旅部有一種如臨大敵的感覺。”
蕭鋒一怔,這才抬起頭來,左觀右望,目視前方。
萬有力也詫異地說道:“不就是祭拜旅座嗎?怎麼搞得氛圍這麼緊張?”
蕭鋒聞言,心頭大震,終於回過神來。
他腦中閃過一個念頭,看到前面的軍官還在排隊接受衛兵的檢查和搜身,便轉身低聲對萬有力說道:“估計圍牆內還有伏兵。猴子,你想辦法,從附近的樓房攀越到旅部的屋頂來。多攜帶些手榴彈。如有可能,將張雷也攜帶到屋頂上,伺機接應我。靈堂肯定在一樓,你們想法從屋頂滑至一樓接應。照此情形,傅裡真肯定會有什麼陰謀!”
萬有力和張雷兩人點了點頭,趕緊走開,另覓他處,尋找潛入旅部的最佳地點。
蕭鋒道罷,便自己解除武裝帶,將手槍和腰刀塞與霍建光,又低聲說道:“建光,你得派幾名信得過的兄弟,在北門城樓下附近守候,萬一情況有變,得有人替咱們開啟城門。另外,你準備一批擲彈手,旅部傳出的聲音不對勁,你們就擲手榴彈,炸死門衛,撕開缺口。現在,你們退遠些,別和其他長官的警衛人員雜在一起。還有,附近的小巷,必定也會遭到傅裡真親信的檢查,你如果發現情況不對,要果斷處置,該開槍就開槍。如果忍氣吞聲,那我就死定了。”
霍建光點了點頭,接過蕭鋒的佩槍佩刀和武裝帶,朝警衛人員揮了揮手,退閃到不遠處的一個拐角裡,低聲給三十多名警衛人員部署任務,然後分開行動。
這個警衛排,除了萬有力和張雷,其他人都是從胡振興的警衛營裡選派過來的。除了忠於胡振興,也忠於蕭鋒,因為蕭鋒在今天之前還是他們的警衛營長。
旅部靈堂果然設在一樓,而且,佈置得莊嚴肅穆。
蕭鋒和其他軍官一樣,經過嚴格的搜身檢查,穿過道道關卡,來到了旅部一樓大堂,來到了胡振興的遺像前。所不同的是,其他軍官是捧著軍帽,向胡振興的遺像鞠躬。而蕭鋒則是在遺像前下跪參拜。
雖然同樣是胡振興的部屬軍官,都是正營級以上,但是,他們對胡振興的感情卻完全不一樣。這些營、團長並非全是胡振興提攜起來的。唯有蕭鋒是從當小馬伕開始就跟著胡振興的,也唯有蕭鋒才是從小馬伕被胡振興培養成為一名團級軍官的。
4。靈堂槍聲
a19旅參謀長傅裡真,外號:兩頭蛇。他40歲,樣子乾瘦,鼻孔朝天。他臂纏白紗,手捧禮帽,走在遺像前,正欲帶領各級軍官鞠躬祭拜胡振興在天之靈時,發現蕭鋒跪在遺像前正中哭泣,不由眉頭一皺,略一思索,便閃側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