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如何使用的時候不要感覺自己像是被榨乾了一樣。
她並不能夠理解“像是平順的河流一樣緩緩的流動”這種形容詞用在力量上到底究竟是個什麼樣子,以至於修達都忍不住笑著損她是個“木魚一樣不懂得變通的腦袋。”不過這也不是第一個人這麼說她就是了。
一路上不管怎麼樣前進,卡莉法總是能聽到修達的喋喋不休,好在他現在已經學會了不要在她想休息的時候吵到她。
這樣的日子過去了好幾天,先不說所謂的“龍之力”到底要怎麼掌握卡莉法理解了沒有,但是哪怕是克萊夫,也能看出這個孩子的臉上少了不少陰沉的戾氣,多了一份屬於這個年紀孩子應該有的笑意。
他並不理解這個孩子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他覺得那大概真的是好事。
也罷,他也不怎麼願意過問就是了。
這是個神奇的孩子。
克萊夫只是個普通的把頭,在這條世世代代相互傳遞的道路上行走了一遍又一遍,從一個個日出,再到一個個日落,連永懸之星都圍繞著太陽轉了無數圈——他在這條路上走盡了一生——見過的東西不算多,但是也不能算少。
“真是神奇的最後一次啊。”他用鞋底敲了敲菸斗,美美的吸了一口,然後衝著車棚內喊了一聲,“我說,丫頭,大概還有七八天,就能到阿羅的碼頭了。”
“阿羅?”卡莉法鑽出車棚,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你不是要去最北邊嗎?阿羅那邊應該有商隊去最北邊。你的身手在那裡找個工作不難吧?啊,你最好給自己貼點鬍子,然後再用圍脖把脖子圍起來別讓人看見你沒喉結……”老頭貼心的提醒了兩句。
卡莉法微微一愣,然後才明白他究竟是在提醒自己什麼,隨即又想起自己怎麼樣都沒辦法辦的像個真正男孩一樣——不由得有些苦惱。
“女孩子一個人行走時間總是很危險的,不是所有人都是好人的,有些地方專門抓你這個年紀的女孩子賣給‘紅紗房’……”他頓了頓,想到這個丫頭可能不理解在上下蘇茉納‘紅紗房’是什麼地方,於是補充道,“就是男人尋歡作樂的地方。那種地方看到的話就躲得遠一點。”
雖然一路上跟這個丫頭對話並不多,但是克萊夫還是衷心的希望她接下來的路途可以一帆風順的。
這類似於一種上了年紀卻沒有孫子孫女的老頭對於同樣處在可以當自己孫輩年紀的孩子共有的關心。
卡莉法垂下眼,然後點了點頭,微笑道,“謝謝您。”
“……不,並不用感謝。”克萊夫反而噎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孩子,你該多笑笑。”
“……並沒有那麼多值得笑的事情。”卡莉法遲疑了一下,緩緩地回答道。
“總會有的,活的像我這麼長的話,總會有那麼一兩件值得笑一輩子的事情。”
也許會有吧。卡莉法搖了搖頭,“謝謝。”
她重新鑽回到了車棚裡,閉上了眼睛,然後想到如果自己快要離開南方線了,那麼……
“修達,我要走了。”
那邊久久沒有得到老龍的回答,後者像是聾了一樣,彷彿沒有聽到女孩的話一般。
接下來的三天,卡莉法都沒有再聽到來自修達的聲音。
他就像是消失了一樣,不管是歌聲還是絮叨或者忍不住嘲笑她是“木魚疙瘩腦袋”的聲音,全都消失了,寂靜的好像這段時間聽到的來自他的聲音,只不過是卡莉法壓力太大而出現的幻聽一樣。
……寂然無聲。
安靜,孤獨又回到了她的身邊。
她試了好幾次,然而修達的聲音再也沒有出現在她的耳旁。
在第三天的時候,最終呼喚修達的名字卻沒有得到回應的卡莉法不得不承認了一件讓她不知為什麼並不太願意承認的事情。
她好像,又一次失去了。
這讓她有些沮喪。
當最後的太陽昇起的時候,原本以為就這樣再也沒能聽到修達的聲音的卡莉法卻意外的聽到了這段時間來說對她萬分熟悉的聲音,“小丫頭?”
她猛地驚醒從車棚裡坐起來,“修達?”
“嗯,我在這裡。”對方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疲憊。
“怎麼了?”
“先不要問……有件事情想跟你說。”此刻老龍的聲音比精靈王的還要輕柔,像是充滿了困惑一般,“有個人……一直被厭惡他的對手關在牢裡,他被關了很久,很久,久到都不記得自己到底是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