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雖然我現在這副樣子,事實上還是挺費飼料的。”
“……我覺的沒有一個正常人會管自己的口糧叫飼料。”卡莉法被他的自我調侃弄的有些哭笑不得,她只能搖了搖頭,“別告訴我你之前一直都沒有吃飽。”
“我的小卡莉,首先我不是人……然後我就一直沒有吃飽過。”修達攤開手,“乾巴巴的麵包,一點點的幹蔬菜湯,先不說我作為龍的食量到底是多少,”他指了指自己的肚子,“這點東西作為我這個體型的人都吃不夠吧?順便再說一句,雖然我們冬眠的時候能長達幾千年不吃東西——但是那也是‘冬眠’的時候,一醒過來就會餓得慌。”
“我以為你們只有在冬天才冬眠。”
“我們管那種不吃不喝只睡大覺體溫降得比雪還低的情況叫冬眠——好了我的小卡莉,回答我是不是打算去管點閒事然後……順便去賺點路費餐費什麼的……”修達眨了眨眼睛,露出一個壞孩子才會有的笑容。
——不管瑞斯迪亞怎麼把他囚禁在這個身體裡,儘管他脖子上的狗鏈,那束縛了他的項圈註定了他要向另外一位神請求幫助——他依舊是那條喜歡胡鬧,藐視神明的黑龍。
“……你不如去搶快一點。”卡莉法嘴角抽搐了兩下之後扭過頭去,“但是他們不會讓外人管的吧?”
“嗯……看情況咯,其實我也不介意用搶的。”黑龍攤開手笑眯眯的說道,他沒有什麼屬於人類的道德觀,對於龍族來說,想要什麼就去搶,他們的力量和性格都註定了這是屬於他們無可厚非的思考方式。
這也正是為什麼瑞斯迪亞的《聖典》,梵恩雅的教導規範著大多數的種族——至少表面上是這樣——卻始終對於這長著尖利爪牙立於所有種族之上的生物無用。
卡莉法聰明的放棄了跟他交流能不能搶這個問題。
路費確實是個讓人覺得頭疼的問題,當傭兵賺不了多少的,在沒有工作的時候傭兵跟強盜也沒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別。
當他們坐到樓下簡陋的餐廳裡啃著裡面不知道摻了什麼的硬麵包,嚼著同樣又硬又幹巴巴還帶著一股奇怪腥臊味的肉乾的時候,卡莉法知道了另外一件事情:因為昨天晚上的大雨,離開阿羅的山路據說被沖塌了。
據說當地的官員願意出錢僱傭人把被沖塌的山道修好。由於地形的關係,雖然人多容易辦事,事實上這也是挺危險的。
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卡莉法下意識的扭頭去看了一眼身邊的修達,後者眨了眨眼睛。
……至少還是能賺一點的。
卡莉法這樣想到,在她張嘴提議之前,修達就舉起雙手:“別,我對這種事情不是很擅長。”
“挑泥土而已,你不會連這個都不會吧?”對於他一看就知道想要偷懶的行為,卡莉法一眼就看穿了,於是她毫不猶豫的指責了他的裝模作樣,“別偷懶啊。好歹你看上去還算挺壯實吧?”
修達挫敗的倒在了桌子上。
挑泥總比讓他去搶劫好。卡莉法這樣想著往嘴裡塞下了最後一口肉乾。
然而並不只有卡莉法因為阿羅的山道被暴雨沖毀而感到頭疼,比她著急著趕路的人也比比皆是,大街上商人們聚集在一起商量著應該怎麼辦。事實上長期居住在此的一些居民對於這一次鎮長超乎尋常的迅速決斷感到非常的奇怪。
他們不會知道在這迅速的應對之下,其實負責指揮的根本不是他們所知道的那個鎮長,而是一位來自異國的王子。
萊茵這一次的身份是出使蘇茉納的使臣——上一次是嫁妹妹,這一次卻是拜訪已經作為王太后的姐姐——蘇茉納的王太后雪柯珊,他同父異母的大姐姐,玫瑰王朝曾經的公主。
他還小的時候她就出嫁了,對於這個姐姐,萊茵其實並沒有多少印象。
就像是玫瑰王朝的老國王說的一樣:哪怕是最深厚的家族關係,放在權力的中心也會變的錯綜複雜起來,嫁去遠方的女兒不僅僅是自己的女兒也會成為別國的王后、王太后,那個時候哪怕是流淌著相同的血液,一切也都會變得複雜和生疏起來。
對父親於將最親近自己的妹妹嫁給靠近卡倫的國家,又派遣自己前往蘇茉納和姐姐“聯絡感情”的苦心,萊茵並不是不能察覺到的。
父親日漸對自己的兄長失去信心,而兄長也日漸對父親失去耐心。
而萊茵作為夾在父親的期望和兄長的敵視之間那個左右為難的傢伙,只頭疼的想要找個地方清靜清靜。
然而“清淨”之後,他還得回去面對這些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