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謬讚;學生自知學識尚淺;不足以當大事。”李鴻章謙虛地道。
“屁話;你有幾斤幾兩;老師還不知道嗎?老師是覺得;你這麼多年在老師身邊當個隨軍的幕僚;真是委屈你了。”曾國藩道。
“老師;您這是什麼話;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學生伺候老師;那是理所當然;而且學生也喜歡呆在老師身邊;能每天聽老師的教誨,那是學生的福氣,而且學生可以從老師身上學到很多東西;學生很知足。”李鴻章真誠地道。
“老師覺得;是時候讓你離開了;你有自己的未來;你需要去開創你自己的事業。”曾國藩嘆了口氣,道。
“老師;你是在趕學生走嗎?”李鴻章大驚失色。
“也算是吧;殊不知,離開也是一種緣份,只要我們師生關係仍在,無論你走到哪裡,你都仍然是為師的學生,何況;老師有更重要的事要交給你去做。”曾國藩認真地道。
“不;學生要呆在老師身邊;學生不走。”李鴻章倔強地道。
“傻小子;你長大了;老師不可能永遠跟著你;你需要自己學會走路。”曾國藩笑了笑,溫和地道。
“老師…。。”李鴻章的聲音有點硬嚥。
“好了;男子漢大丈夫;提得起;放得下;好好闖自己的世界去吧。”曾國藩道。
“老師…。。”李鴻章潸然淚下。
“少荃;為師不是教過你嗎;男兒有淚不輕彈;你這是幹什麼。”曾國藩語氣嚴厲地道。
“是;老師;學生失態了。”李鴻章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道。
“哎;你要走;才師也有點捨不得;但老師不得不讓你走;因為你要為老師去辦一件事;為大清朝去辦一件事;而且是大事。”曾國藩鄭重地道。
“請老師吩咐。”李鴻章聽說老師有任務給自己;急忙道。
“老師已經上表朝廷;推舉你出任江蘇巡撫;想必用不了多久。朝廷的任命旨意就會到達。”曾國藩鄭重地道。
“老師;您這是…。”李鴻章乍聽此言;腦子有點犯糊塗。
“你此去江南;除了穩定當地的局勢之外;還有一件最重要的事要辦。”曾國藩道。
“老師請說。”李鴻章道。
“組建淮軍。”曾國藩目視前方;一字一頓地道。
“組建淮軍?老師;您能詳細給學生說說嗎?”李鴻章知道他的老師此舉必有深意。
“守江必定要守淮;江寧乃軍事戰略要地;照老師推算;此地將來一定會成為兵家必爭之地;所以;我們需要未雨惆繆;先在這裡打下一顆釘子;為將來做好準備。”曾國藩的戰略眼光確實不可小覷。
“老師;太平反賊一旦被剿滅;國家將會恢復太平;再說;除了這太平軍;還要什麼勢力可以對現在的大清朝構成威脅;所以;老師;我們是不是想的太多了點。”李鴻章道。
“不;這事絕對有必要;而且非常有必要;即使太平軍飛灰煙滅了;你可別忘了;還有洋人;洋人可是對我們這大清朝虎視耽耽啊;如果有人整天惦記著你;你不能不做些防備呀。”曾國藩道。
“老師的話。學生鉻記在心。”李鴻章恭敬地道。
“江寧乃江蘇之省府,不可謂不重要,但你更需要留意的是上海這座東方最重要的城市,太平反賊除了在這安慶屯集重兵之外。想必雙眼也從來沒離開過上海這座大清朝最繁華的都市。而洋人更是對這裡垂涎三尺。此地之局面可謂是相當之錯綜複雜,你肩上的擔子不輕啊,但老師相信你能處理好。”曾國藩道。
“老師請放心。學生一定不負重託,必定將此地築成銅牆鐵壁,任何人都休想染指。”李鴻章豪氣萬丈地道。
“好,不虧是我曾國藩的學生。”曾國藩甚是欣慰。
“那學生如果走了,老師這裡面怎麼辦?”李鴻章心中也有牽掛。
“這個你就不用操心了,有三兒,國華,還有駱秉章這幫人在,老師這裡不會有大問題,再說了,你老師也並不是廢材,太平軍想玩什麼花招,他們也需掂量掂量。”曾國藩道。
“是,老師,那學生就放心了。”李鴻章。
“這兩天你先將手頭的工作整理一下,等朝廷的詔書一到,你立馬就動身去上任。”曾國藩道。
“是,但憑老師安排。”李鴻章道。
“好,這事就這樣定了,你先下去休息吧,老師想單獨待一會兒。”曾國藩長吁了一口氣道。
“是,學生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