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她同樣是一個殺伐果決的女人,一見形勢不對,她一刻也不猶豫,即刻便朝大軍發出命令,讓大軍依次撤回狼穴。
因為,一切的跡象已經表明,有問題。
可是,就在英迪拉的南洋軍要轉身回城之際,四面八方突然之間響起了喊殺之聲,然後便見人頭湧動,戰旗飄揚,如烏雲般的大軍從四面八方朝他們湧來。
看旗號,是太平軍,太平軍來了!
而太平軍顯然是有備而來,他們一來,便堵住了南洋人的退路。
南洋軍已經無路可退,他們被包圍了。
而英迪拉此時心中已經非常明白,她中計了。
這一切都是太平軍設下的陷阱,為的是將他們引出狼穴,一鼓成擒。
好計謀,好手段!
英迪拉一直以為自己計劃得逞,卻沒想中了別人的套中套。
她心中更是生出一絲悔意,她覺得自己還是操之過急了,她太急了點,太急於一戰而定勝負了,殊不知,凡事得有個度,凡事得留有餘地,如此才能進退有據,揮灑自如,否則,則可能是物極必反,傷人不成反累己了。
貪心不足啊,英迪拉在心中嘆了一口氣,如此感嘆。
而她此處都這樣了,那馬哈蘇比爾與八角兒那兩處想必也好不到哪裡去,他們這一次算是栽到姥姥家,徹底玩完了。
怎麼辦?想辦法突圍還是留下來決一死戰?英迪拉快速地在心中思索著這個問題。
她望了望朝他們層層疊疊壓過來的太平軍,心中已然明白,想突圍,恐怕只是痴心妄想了,這四周裹得如此嚴實,就是隻蚊子恐怕都難飛出去,突圍,省省吧。
而唯一剩下的辦法,可能只剩下死戰一條路了。
而實話實說,這死戰與送死其實也沒多大差別,對他們來說,這只是在當前的形勢下換個說法而已,反正最後都無法逃脫一下死字。
總之,他們今天是死定了。
當然,他們也不一定只有這兩條路,他們也有第三條可走,但是,這條路對他們來說,卻是如此的艱難,他們也絕對不可能走這條路。
也就說,說來說去,他們只能死了。
英迪拉的心中不免又是發出一聲嘆息。
雖然心有不甘,但也只能慷慨赴死了。
望著越來越近的太平軍,英迪拉的手緩緩舉了起來。
她準備做最後一搏,然後便死。
但是,還未等她的手落下,她的耳邊卻突然傳來一聲讓她感覺頗為溫暖的聲音。
“既然已經來了,何必要匆匆走呢?”
聞聽此言,英迪拉吃驚不已,她條件反射般地轉過身,朝發聲處望去。
在這戰場上,她可沒有什麼熟人,很顯然,這招呼她之人也不會是什麼熟人。
放眼望去,她看到那站在她身後不遠處的是一個人,一個男人,一個俊俏的男人,那男人充滿陽剛之氣的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他望著她,笑著。
這一種令人放心的笑,一種令人心底踏實的笑,英迪拉的神思有點恍惚。
但英迪拉也是稱雄一方的英雄人物,只是那麼一小會的恍惚,那麼一小會之後,英迪拉便恢復了正常。
“你是誰?”英迪拉麵無表情地道。
這話問得直接,直接的很有點直接,不過,是人在這種時候恐怕都得這樣問吧。
“我是誰有那麼重要嗎?”那男人仍是笑著道。
他覺得是誰並不重要,關鍵的是搞清楚現在是什麼情況。
“重要!”英迪拉點了點頭,道。
她很認真,因為這對她很重要,如果不知道對方是誰,那她怎麼知道下一步怎麼做呢。
“真想知道?”那男人反問道。
他覺得這女人有點意思。
“是!”英迪拉固執地道。
仍是那麼倔,一旦決定了,那就一定要知道答案。
而對英迪拉來說,即使她要死,至少她也要知道自己死在什麼人的手中吧。
“好,滿足你的好奇心,我叫黃旭。”那男人淡淡地道。
原來是黃旭親自來了。
“黃旭?黃旭?這名字聽起來怎麼這樣熟悉?”英迪拉默默唸著黃旭的名字,總覺得在什麼地方聽過,但一時間卻又想不起來。
她是在什麼地方聽過這個名字呢?英迪拉使勁地甩了甩自己的腦袋,極力地想從自己的記憶深處找到與黃旭對號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