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於草率。
這可是天大的事。
收到訊息的老首相…列別佐夫斯基第一時間趕到夏宮面見沙皇尼古拉斯二世。
列別佐夫斯基,時年已七十八歲高齡,身居宰輔之位也長達二十好幾年,他是在上一代沙皇去世之前作為託孤重臣而輔佐這一代沙皇尼古拉斯二世的,他伴隨尼古拉斯二世執政了差不多快三十年,不僅是尼古拉斯二世最信任之人。也是俄這個時代的見證人。
他雖然老,但在俄朝中,實有舉足輕重的影響力。
本來,他以年老多病為由,已向尼古拉斯二世多次申請致仕,但沙皇沒有允許。僅僅只是特批他回家好好靜養一段時間,至於致仕的問題,以後再說,面對沙皇的態度,列別佐夫斯無奈,只能暫時脫離朝政的紛擾,回家享受天倫之樂。
可是,他的心卻沒有一刻離開過朝政,他時刻關注著朝政的變化。雖然暫時身在棋局外,但對局勢卻有著充分的把握,什麼文爭武鬥,他一清二楚,不過他更知道的是,那都是尼古拉斯二世搞出來的,只有文武互相牽制,沙皇才好控制大局。如果下面的都抱成了一團,成了鐵板一塊。那對皇權將是最大的威脅,所以,沙皇是絕不允許這樣的局面出現的。
可是,他今天卻聽說了一件事,那就是有外敵準備入侵,那就不僅僅是內部爭鬥的問題了。這就是有關生死存亡的大事,而且他聽說,沙皇已經有了旨意,將此事交給了西部軍區去處理,如此大的事。交給西部軍區去處理,這能行嗎?法英兩國聯手,這是多麼大的一股力量,區區一個西部軍區能應付的了嗎,在如此強敵面前,就是舉全國之力予以應對都毫不為過,訊息這決定太過於草率了。
更何況,英法兩國一向與俄的關係都比較密切,怎麼會突然之間說攻就攻呢,這其中必有問題。
於是,列別佐夫斯基趕緊結束休假,急急趕往夏宮面見沙皇尼古拉斯二世。
沙皇主要活動的宮殿分為春夏秋冬四宮,依四季變化而建,而沙皇則會隨著四季的變化而移居不同的宮殿,此時正值盛夏時節,所以,沙皇暫住於夏宮。
而聽老首相求見,沙皇尼古拉斯二世臉上不禁露出會心的微笑,他知道這老傢伙是因何事而來。
不就是區區英法準備發動軍事進攻嗎,小事啊,小事,一切都盡在掌握之中。
尼古拉斯二世可還沒有老糊塗。
“陛下,臣有一事不明,還望陛下指教。”列別佐夫斯基禮畢,恭敬地道。
尼古拉斯二世一聽,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他不動聲色地道:“好了,老傢伙,別在那裡拿腔拿調的了,來,坐下說。”
尼古拉斯二世朝他前面左手的位置處一指,笑著招呼列別佐夫斯基。
二人交情可謂莫逆,雖有君臣之分,但實則與兄弟無異。
列別佐夫斯基謝過,小心地坐下了。
雖然尼古拉斯二世待他如兄,但上下尊卑之分不可亂,列別佐夫斯基一向都嚴守臣下本分。
尼古拉斯二世見他坐下了,這才又笑著道:“你是為法英二國入侵之事而來的吧?”
二人心如明鏡。
“正是。”列別佐夫斯基坦率地道。
二人殊乃知己,何須有所保留,直須坦言相告可也。
“你怎麼看?”尼古拉斯二世笑問道。
他知列別佐夫斯基必有自己的見解。
“陛下,此事事關重大,不可等閒視之,尚須召開朝會,令群臣議之,然後內閣複議,最後方可請陛下定奪之後再施行。”列別佐夫斯基小心謹慎地道。
老成謀國,對於國事,列別佐夫斯基總是小心翼翼,力求做到完美無缺。
“哈,哈,你個老傢伙,你少來,本皇不信你猜不出本皇如此做的緣由,沒有無緣無故之事,你何必拿那些繁文縟節來糊弄我。”尼古拉斯二世哈哈一笑,罵道。
只有在列別佐夫斯基面前,他才可以敞開心胸,他才可以開懷大笑,他希望這老傢伙可以經常來陪他說說話,但是,這老傢伙卻時常都謹慎得很,從不隨意越雷池一步,而如此放不開,尼古拉斯二世覺得不過癮,很不過癮啊。
“陛下的意思是…。。” 列別佐夫斯基轉而一想,便明白了尼古拉斯二世的打算,他不由有點遲疑地道。
原來如此,他還以為沙皇兄弟是老糊塗了,誰知他心裡比誰都清楚。
“好,知道就行,不可說,不可說,說多了就沒意思了。”尼古拉斯二世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