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一來,可以這樣說,湘楚軍的全系人馬,外加曾國藩帶來的太平大軍,全都到齊了,用濟濟一堂來形容,並不過份。
眾人相見;歡喜不已;免不了又是一番熱鬧。
熱鬧過後;曾國藩就問起駱秉章與清禁軍交戰的情況。
駱秉章見曾國藩相詢;急忙將曾國藩率軍離開後的詳細情況向他做了彙報。
原來;就在曾國藩離開之後不久;曾三與曾國荃率領的人馬也趕到了;他們與駱秉章等人合兵一處,實力更是爆漲;這讓本已完全落入下風的禁軍變成了甕中之鱉;然後在湘楚;太平軍的合力圍殺之下;除了極少數清軍僥倖逃脫之外;其它大部就是死的死;降的降;最後;湘楚軍是大獲全勝;也算是揚眉吐氣了一回。
眾人聽了;都很高興;心底隱隱也有一絲安慰。此次合肥之戰,湘軍損失慘重;而有了這小小一勝,就當是向清軍討回的一點利息吧。
而隨著這一戰的結束;整個合肥之戰也正式落下了帷幕;不用說;此戰最後的勝者;僅有一家;那就是太平軍。
眾人聚在一起又閒話了一會兒;曾國藩見時間也差不多了;這才又扯起了正事。他微微沉吟了一下;然後道:“少荃;據探馬來報;清軍殘餘已經逃至蚌阜;但是;他們似乎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看樣子;他們還要繼續後撤;依你看;此是何意?”
“此事很難說;如果僅據當前所獲取的情報來分析;確實很難判斷出清軍的真實意圖。”李鴻章搖了搖頭;他也不無法做出準備的判斷。
“既如此;那我們就先將此事擱一擱;等黃元帥來了之後;再做區處吧。”曾國藩雖知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的道理;但此事重大;他也不敢擅自做主。
曾國藩話音剛落;曾三已忍不住嚷開了:“大帥;軍師;依末將看;就不要再判斷了;直接追吧。”
“追?怎麼追;這些跑掉的清軍主力可不是吃乾飯的;他們可與被你們全殲的那幾萬禁軍不同。”李鴻章拿眼瞟了瞟曾三;笑道。
“軍師;你還真別說;僧格林沁手下的這幫兔崽子也真夠狠的;竟然能夠舍下幾萬被圍的禁軍而不顧;自顧自地倉惶而逃;真不是東西。”曾三沒有直接回應李鴻章的話;卻沿著李鴻章的話尾臭罵起僧格林沁所率的清軍主力來。
他話中說的是那幾萬禁軍;就是最後被湘楚聯軍圍殲的清禁軍。
“捨不得孩子;又豈能套得住你這頭狼;僧格林沁心中的如意算盤打得響著呢。”李鴻章也順著曾三的話;與他開了句玩笑。
“軍師;什麼意思;合著這被我們圍殲的幾萬清禁軍只是僧格林沁故意留下的誘餌嗎?”曾三聽了李鴻章話,驚道。
他本以為僧格林沁的見死不救;已算是夠狠了;但如果似李鴻章所說;這些禁軍只是僧格林沁放的餌;那就不是簡單地用狠就能解釋的了。
“沒錯;從這前前後後清軍的動向來分析;多半就是這樣。”李鴻章已將僧格林沁的想法猜了個七七八八;應該錯不了。
“軍師;有點不對了呀;僧格林沁有必要那麼做嗎?老實說;就憑清軍那實力;有必要怕我們到那種程度嗎;竟然可以扔下幾萬人而不顧?”曾三有點不相信。
他對清軍的實力有著清醒的認識;他可不認為;清軍會怕他們湘軍。
“清軍逃走;並非因為我們;而是因為太平軍;準確一點說;他們是因為害怕與我們發生僵持;從而留給太平軍主力可趁之機;所以;他們才斷然決定;留下那幾萬禁軍做為誘鉺;為他的主力後撤爭取時間。”李鴻章不虧是李鴻章;就憑這一點蛛絲馬跡;就將僧格林沁當時的想法料的是一清而楚;不簡單;真是不簡單。
“這僧格林沁也真狠得下心來;那可是幾萬清軍精銳啊;難道他就一點都不心疼;真是個敗家子。”曾三感慨道。
“三兒;如果這麼想;你就錯了;這正是僧格林沁的高明之處;否則;清軍主力如何能夠如此迅速地撤退呢。如果不付出點代價;行嗎?”李鴻章用手指點了點曾三;道。
“哦;我有點明白了;但是;軍師;你怎麼不早說呢;如果你早點說;那眾人就是拼死也要將清軍拖住呀;怎麼可能讓他們如此輕易地就逃脫了呢?”曾三扼腕嘆息道。
“說來慚愧;這其中的關節;我也是剛剛才想明白的;從這一點上來說;僧格林沁於我;還是要棋高一著啊。”李鴻章有點懊惱地道。
“軍師;此言差矣;僧格林沁並非棋高一籌;正如三兒所說;他只是比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