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國振抱起肩膀,道:“國棟同志,可是,也的確在你家裡查到了十萬塊的受賄款啊。這又怎麼解釋呢?”
趙國棟並不驚慌,笑道:“徐省長,郭明義這個人你是瞭解的,他是最喜歡搞過節拜會送禮那一套的。但是,以往他送的也都是一條煙幾瓶酒,從來沒有出過問題。所以,上次他送的那條煙,我和李燕也沒有在意。其實,我當時並不在場……”
“我個人也相信,國棟書記是沒有問題的!”徐國振語氣平靜地道:“我們對自己做到嚴格約束,但是,卻往往工作繁忙,無暇約束家人。反倒給了一些腐敗分子可乘之機,這可是防不勝防啊。”
他看把罪名按到趙國棟頭上不成,於是就退而求其次,把罪名往李燕身上引。
但是,趙國棟非常警覺,立刻意識到他話裡的陷阱,笑道:“徐省長,您誤解我了。我的意思是說,李燕雖然接受了那條香菸,但並不知道那條煙裡面有十萬塊!我與李燕一起生活了二十年,我對她很瞭解,相信她的黨性和人格。如果她看出來那是十萬塊,或者當時郭明義就暗示或者明講了,她絕對不會接受的!”
徐國振愣了一愣,搖搖頭沒有說話。陳澤明卻道:“國棟書記,你身上的問題,不僅僅是和郭明義的關係啊!我們收到很多舉報信,說你為黑惡勢力提供便利、充當保護傘。這已經逾越了你的職責範圍,這個問題很嚴重啊!就在昨晚,東興公司的席迪華已經被國安抓了。”
趙國棟心中猛地一跳,但旋即他寧定下來,因為“靜默計劃”,他執行的很小心,他只和葉凡接觸過,並沒有和東興的其他任何人接觸過。
而葉凡身上,還有一層民營企業家的外衣做保護,甚至葉凡都沒有直接插手過東興的具體經營。
他搖了搖頭,道:“我不認識席迪華,只聽說過他。也從來沒有任何接觸。你們儘管查吧!”
陳澤明嘆了一口氣,沒有再說話,在他看來,趙國棟是在負隅頑抗,自取滅亡。他相信徐國振的佈局這麼縝密,趙國棟這一次是難逃大難。
喬振邦依舊面如止水,沒有說話。
徐國振看了一眼喬振邦,道:“喬書記,有件事要向您彙報,昨晚上燕京國安總局的人來了一趟東海,帶走了嶺南著名的民營企業家席迪華。”
“哦?”喬振邦只是簡單地“哦”了一聲。
徐國振知道他在等自己的解釋,平靜地說道:“據配合他們行動的省廳陸家博說,席迪華涉嫌間諜罪、叛國罪。這件案子引起省廳的高度重視,省廳在昨晚已經對席迪華的營業場所進行了突擊檢查,事實證明席迪華的很多經營場所涉嫌有償陪侍,有黑社會組織的特徵,而且席迪華的勢力很大,遍佈整個東海,年收入數億元。我們是不是掀起一場大張旗鼓的反黑風暴,為東海的經濟發展營造更好的氛圍和環境?”
喬振邦隱約知道席迪華和葉凡過從甚密,兩者有業務往來,他意識到這件事可能會波及到葉凡。
但席迪華不僅僅是涉黑的問題還涉及到叛國罪和間諜罪,而且徐國振說的滴水不漏,有理有據,根本不容喬振邦反駁;所以,他只得點了點頭,道:“在常委會上,由你提出一個方案。我們討論一下。反黑工作,刻不容緩,我個人是支援的!”
陳澤明語氣沉重地道:“一個社團組織,能在東海生根發芽,不斷壯大,安然無恙達十年之久。國棟,你作為東海的當家人,難辭其咎啊!”
趙國棟點了點頭,道:“這一點上,我向幾位領導承認錯誤。這些年,我過於偏重經濟發展,對社會工作、法制工作有所疏漏。我工作上出現了失誤。”
徐國振也面色沉重地點了點頭,道:“就在昨天,央視‘熱點訪談’播報了一個暗訪,題為‘東海黃流不止’,內容就是席迪華的場子存在有償陪侍,存在錢色交易!有媒體甚至稱東海為‘性都’,這很難聽。這對東海市乃至嶺南都造成了很不好的影響啊!這一點上,國棟你也要深刻地反思啊!”
“東海是存在一些黃賭毒的問題,這個問題由來已久,並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把責任都往國棟頭上推,這不是負責任的態度。”喬振邦的話雖然很隱晦,但徐國振和陳澤明二人還是聽得出來。他是說上一屆書記魏敏軒也有責任,他在變相地支援和鼓勵趙國棟。
頓了一頓,喬振邦又道:“但作為官方,我們從來沒有想著依靠這個發展經濟,我們心目中也不應該存在這個名字!東海是一個包容、創新、務實的城市。國棟同志主政以來,一直在推動產業結構轉型升級。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