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們的生命,現在,經常來陵園還健在的老軍人,只有他們兩個了!
聊著聊著,秦老便說到了閱兵觀禮的事情,周老頭很羨慕,拍著他的胳膊提著聲音道:“你可得好好活著,多難得的事兒啊。我就沒有你有本事,當初選老兵參加閱兵的時候,還有人專門來看我,都是我這身體啊,太拖累我,結果沒選上。你這和閱兵還不一樣,你這可是觀禮啊,能站在城樓上的,可都是大人物!”
周老頭越說越興奮,手還不斷的比劃著,倒好像去參加觀禮的人是他似的。
那春曉的目光落在周老頭身上,開始她還只以為他佝僂的太厲害,仔細觀察他走路之後才發現,他的腿腳還有問題,應該是受重傷留下的後遺症。
“哎,什麼大人物不大人物的,我和他們又沒有交情”,秦老嘆息著說道:“我就是想過去親眼看看,也替這些老戰友看看,咱們的國家現在好了,武器裝備好,後勤服務好,各個方面都好,讓他們知道,當年大家的血都沒有白流,現在啊,再也不是誰想進來欺負咱們就欺負的時候了。”
秦老的情緒又有些波動,吸了吸鼻子,眼裡又要掉下來。周老頭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這是好事啊,有什麼好哭的。”
秦老搖搖頭,無奈又痛苦地說道:“我總感覺不妙,這次,恐怕沒有機會親眼去看了。算算日子,還有四個多月呢,四個多月啊……”
四個多月,太漫長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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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破蛹而出
對於已經逾百歲的老人來說,四個多月,真的很漫長。
周老頭沉默下來,他知道秦老的意思,也能理解他的心情。
兩個人靜靜地坐了好一會兒,原本晴好的天陰沉起來,還起了風。
“回去吧,別讓孩子們擔心了”,周老頭嘆息著說道。
說完,他先站了起來,不管秦老願不願意伸手把他扶起來,那春曉也趕緊過去扶住秦老的另一隻胳膊。
“老夥計,我就不送你了,有時間你就過來,我天天在這兒。如果哪天你過來沒找到我,就去陵園西北角看看,興許啊,我是在那兒睡著了。”周老頭嬉笑著說道,說完拍拍屁股晃晃悠悠的走了。
陵園的西北角,那是陵園最偏僻的地方,也是一片散葬墓區,埋葬的多是查不出真實身份的無名英雄,周老頭剛才那話也是在告訴秦老,等他死後也會葬在那裡,永遠陪伴那些無名的老夥計們。
那春曉扶著周老,沿著來時的路慢慢地往回走。再次路過石碑的時候,秦老沒有駐足太久,情緒也很平穩。
“那上面年紀最小的軍醫,才十四歲”,不等那春曉問關於石碑的事,老人就自己訴說起來,“那時候不僅缺槍和大炮,還缺大夫、缺藥品,好些軍醫都是在後方的醫護學院培訓幾個月就被送到了前方,最開始看到傷的血肉模糊的傷員的時候還嚇的直哭呢。戰爭讓他們迅速成長起來,很快,他們就能夠獨當一面。”
頓了很長時間,秦老忽然長長地嘆息了一聲,“有時候我就在想。如果把那些小戰士都換到現在來,讓現在十幾歲的孩子去到那個時候,該是咋個樣子。”
老人無奈地搖搖頭,“我想不出,真的想不出。都說現在的孩子被慣的一代不如一代,我也老罵家裡那幾個沒有社會責任感,都喜歡那些個洋玩意。可你說說。過去戰場上的那些個孩子,在家不也是爹疼娘愛的嗎。所以說,還是要在特定的環境裡才能知道能不能做到。不要老說自己。也不要老說別人不行,也別怕自己做不到,真的身處在那個位置,身處在那個環境的時候。自己就會逼著自己做到了。”
越聽,那春曉越覺得秦老說話意有所指。
一直等老人家說完。那春曉才悶悶地說道:“您老是在說我吧?您知道我有不入軍籍的打算了?”
秦老斜著瞪了她一眼,“我老頭子住個院也不消停,你家那個大黑臉,揹著你去看我。把這些個糟心的事兒都和我說了。讓我個經世通達的老頭子來勸勸你,不管是堅持還是放棄,都輕鬆一點。別整天哭喪著臉。”
還有這茬,那春曉下意識地朝旁邊的樹影草叢裡看去。結果當然是什麼都沒看到。
“那您覺得,我還是該選堅持還是放棄呢?”那春曉微垂著頭,含糊地問道。
秦老又斜了她一眼,“你能問出這個問題,不就是心裡有答案了嗎?幹嘛,還非得讓我老頭子戳破你啊!”
那春曉趕緊搖頭,這老頭,還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