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知好歹。
“小啞巴!陪我們去酒館喝杯酒怎麼樣?!男子漢大丈夫……不對,你不是,但是身為一個戰士怎麼能不會喝酒呢?!”一個士兵從後面攬住雷莎的脖子,他們已經習慣和恩奇都一樣管雷莎叫小啞巴,事實上,他們大多數時候都沒將這個經常在校場上和他們一樣把自己弄得灰頭土臉的野丫頭當成是女人,而是和他們一樣的男子漢。
畢竟這個孩子吃的苦和努力他們都看在眼裡,從一開始射箭連靶子都沾不到邊,被他們集體嘲笑也不退縮的每天堅持練習直到她的箭能夠射中靶心——為此她的手指上常常可以看到被弓弦割傷的傷口,從一開始被他們嘲笑女人還是乖乖回去相夫教子,到後來能夠將不少比她高大強壯的男人都摔翻在地。
這個孩子以驚人的速度成長著,雖然發不出聲音,但是那種爽朗的笑容卻能夠鼓舞所有的人——她對誰都能這樣爽朗得笑出來,尤其是恩奇都,唯獨只對著王繃著一張臭臉。
雷莎掰開那隻“鹹豬手”,笑著搖了搖頭,然後比劃著指了指校場的出口,“有事啊?”那群糙老爺們擺出一副失望的表情,隨後又有人攬住雷莎的肩膀,“別呀,小啞巴,就喝一杯。”雷莎捏著拳頭用威脅的眼神瞪了那個傢伙一眼,後者識趣的鬆開手退散了,換來大家一陣鬨笑,雷莎也笑了,笑得肩膀一顫一顫的,她向大家揮了揮手錶示明天見,然後拉著一邊一直微笑著看著她和其他人逗趣的恩奇都走出了校場。
“真的不去喝酒嗎?”恩奇都這樣問道,雷莎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會喝酒,然後她看到美麗的沙姆哈特站在她和恩奇都的面前,她雪白的肌膚在陽光下讓她顯得像一尊精美的雪花石膏像一樣,卻有著雪花石膏像所沒有人的靈動氣息。
雷莎放開恩奇都,禮貌的衝沙姆哈特點了點頭——這個女人似乎這段時間一直和恩奇都一起,吉爾伽美什將她送給了恩奇都——恩奇都對這個美麗如同女神的女人帶著一種雷莎所不能理解的迷戀,他幾乎將沙姆哈特當做妻子一樣來對待。
恩奇都看了看雷莎,又看了看沙姆哈特,沙姆哈特走上前來輕輕附在恩奇都耳邊說了什麼,然後對著雷莎微笑了一下,恩奇都皺起了眉頭,似乎不太情願,沙姆哈特平靜的說道:“你難道還不信任王嗎?他不會對你的小啞巴再做什麼的,你是王最為重視的朋友,王怎麼會傷害你所重視的東西呢?”
王?吉爾伽美什?他想做什麼?!雷莎本能的警覺起來,沙姆哈特冰涼的手牽起雷莎的,“王有些事情要對你說。”她的觸碰讓蕾莎起了雞皮疙瘩,恩奇都知道雷莎害怕吉爾伽美什也知道按照他們兩個水火不容的態度,獨處肯定會出問題,所以他也儘量讓蕾莎和吉爾伽美什不要單獨相處在一起。
但是這一次吉爾卻主動提出要找小啞巴,恩奇都不由得擔心起來,雷莎站在那裡任由沙姆哈特拉著自己的手,良久她抬起眼睛認真嚴肅的看著恩奇都點了點頭,握緊了系在腰帶旁邊的小金瓶——遲早要面對的,一味的逃避自己和那人的正面交鋒,只能讓自己在靈魂上越來越弱小罷了。
恩奇都盯著他的小啞巴看了一會,然後微笑著點了點頭,他相信吉爾不是下作的人,他不會對自己的朋友怎麼樣,他也相信雷莎能夠闖過心裡那道溝壑。
雷莎站在吉爾伽美什的面前的時候,身體還略微有些顫抖,曾經被他折磨得胃痙攣的腹部隱隱作痛,但是她依舊咬著牙抬起臉來,雷莎,不能不去直視他的眼睛,否則你會害怕他一輩子,她抬起眼,特意挺直了背,將手裡的金瓶向吉爾伽美什遞過去,後者坐在他的王座上撫摸一隻雄獅的鬃毛,良久道:“本王賞賜給你的東西,沒有要回來的道理,而且被你的手碰過本王也不想要了。”一番話聽得雷莎像是有根針在扎她的耳朵一樣,刺耳無比。
她終於忍無可忍的將金瓶向吉爾伽美什那張高高在上的臉上扔過去,獅子咆哮一聲竄起來向雷莎衝過去,後者一個閃身拔出腰側的短劍藉著獅子的衝力在它的腹部拉開一條口子,這把短劍是用她再一塊含鐵量極高的隕石中提煉出來的隕鐵鑄造的,因為工匠的技術不足所以做不成長劍,而且樣式也相當的樸素。
即使是技術不足,能夠在她含糊不清的描述下做到這種程度,這個工匠也相當了不起了。
雷莎覺得很不錯,劍是兇器,不是拿來做裝飾的,樸素一點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猛獸哀嚎一聲倒在地上,腸子混雜著鮮血從它的腹中流淌出來,它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女孩一腳踢在它的腰上將它粗暴的踹翻在地,女孩刺得很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