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沢田綱吉不知不覺之間,他的身體已經從20多歲的青年人狀態變回了十幾歲的少年,他爬了起來,看著對方的眼睛,“但是因為是我殺死了他,所以……”
“你是黑手黨的BOSS,以後會殺死更多更多的人,見過的沒見過的,每一個被你害死的人都要去揹負他們的人生的話,你再來十個也是不夠的。”雷一鳴很是冷酷地指出了這個現實。
“不,那個人是特別的。”沢田綱吉的臉上露出了些許的落寞,“只有那個人,是跟所有人都不一樣的。”
“無聊。”雷一鳴冷漠地評價道,然後轉頭看向一邊的Giotto,“那麼你呢?出現在這裡,你是想要跟我戰鬥嗎?”
“Demon……”Giotto看著他,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雷一鳴看著他脖頸之間閃爍著光芒的護身符,“居然是我做的東西,看來我們以前的確認識,關係也不錯啊。”
“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Giotto看著他,眼前這人的神態跟之前在外面看到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時間是最能改變一切的東西。”雷一鳴推了推臉上的眼鏡,避而不答,“既然你們都已經發現這裡是幻境了,那麼,想辦法出去吧。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少年。”
他說完,轉過身去便消失在了兩人的視線裡,而原本沢田綱吉結婚的教堂也消失不見,變成了並盛的街道。
他的話終於讓受到各種打擊的少年回過神來,“時間!!!”
“放心吧,看起來,幻境的世界裡跟外面的時間流速是不一樣的。”Giotto拍了拍沢田綱吉的腦袋,“所以,要在沙漏流盡之前找到突破這裡的方法。”
“嗯……嗯!”沢田綱吉認真地點頭,“我不想認輸!”
Giotto笑了起來,揉了揉少年的腦袋。這才面色凝重地看著他,“點燃你的Vongalo指環。”
“是,是的。”儘管在幻術之中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但是沢田綱吉還是迅速地找回了昔日點燃火炎的感覺,死氣之炎在身體裡流動的感覺十分真實,如果不是剛剛那一幕就發生在他的眼前,他完全就想像不到這裡竟然會是幻術之中。
Giotto也嘆了口氣,他也清楚,這種幻術絕對的不簡單。
“我有一個辦法,理論上可以讓你從這裡脫困。但是是否真的可行,我不敢保證。”Giotto看著阿綱受傷的指環,“最重要的是,這裡是幻術的世界,如果製造這個幻術的人做什麼手腳的話,我就一點辦法也沒有了。”
“不管怎麼樣,總要先嚐試一下的。”點燃了死氣之炎之後的沢田少年跟Giotto長的幾乎一模一樣,他冷靜地說道,“現在的我們,並沒有別的什麼辦法。”(人W-Γ-S-H-U)
“說的不錯。”Giotto深吸了口氣,“來吧,如果這個幻境是以中術者的意識為基本構建出來的話,那麼我所想的,應該也會被複制進來。”
“將你的火炎點燃到最大,然後將你的意識沉浸進去。”Giotto冷靜地指揮道,“完全地將你自己的意識沉下去,不要想任何多餘的事情。”
“向指環裡?”沢田綱吉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做法。
“說的不錯。”Giotto看著他,“指環銘刻著我們的光陰!”
他點頭,然後竭盡全力地點燃自己身上的火炎,儘管並不是很清楚Giotto所說的將意識沉入指環之中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但是他還是努力的去那麼做。
很快,一種被水淹沒的感覺浮現了上來。
他就好像被沉到了水裡的人一樣,但是隨之而來的,卻是他的記憶的碎片,從最近的開始,一點一點地浮現上來。跟Demon戰鬥的絕望,跟古裡炎真的不打不相識,以及最為被他珍重的,未來的戰鬥。
隨著他的下潛,記憶逐漸變得模糊,然後迎面看到的,卻是另一個人的記憶。
從記憶裡得來的資訊告訴他,那是Vongalo八代目的記憶。然後是七代,六代……直到最後的初代。
死前的執念,活著的無望,流落他鄉的悲傷,那些記憶鮮明得就好像是他的親身經歷,直到他看到那個人為止。
所有的記憶忽然被打碎了一樣,沢田綱吉猛地睜開眼睛,便發現自己竟然真的是置身於彷彿海底一樣的世界裡,巨大的水泡從自己的身邊浮上水面。而他的對面,是完全讓他無法分辨的巨大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