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好生為難。”這兩句話聲音嘶啞,頗有蒼涼之意。張辰卻在心裡笑,老不修的演技可真好。
那徐長老慢慢從身上解下一個麻布包袱,開啟包袱,取出一隻油布招文袋,再從招文袋中抽出一封信來,說道:“這封便是馬大元的遺書。”
“大元的曾祖、祖父、父親,數代都是丐幫中人,不是長老,便是八袋弟子。我眼見大元自幼長大,他的筆跡我是認得很清楚的。”說話間似乎甚是陷入痛苦回憶之中。
張辰心裡卻罵,快九十的人了,居然還能幹出爬灰的事來。你爬了馬大元的婆娘,還tm的裝得如此痛心體恤馬大元。也不怕馬大元泉下有知來索你的老命。
話說白世鏡還比你好點兒,人家最少還是馬伕人自己去勾引的,你這老傢伙,居然主動去弄人家的未亡人,還扯這種犢子。
徐長老悲痛的嗓音像在扯哨子,“這封信上的字,確是大元所寫……唉……。馬伕人將信交到我手中之時,信上的火漆仍然封固完好,無人動過。我也擔心誤了大事,不等會同諸位長老,便即拆來看了。拆信之時,太行山譚公譚婆正在座。可作明證。”
譚公道:“不錯,其時在下正在鄭州徐老府上作客,親眼見到他拆閱這封書信。”
徐長老道,“徐某在丐幫七十餘年,近三十年來退隱山林,不再闖蕩江湖,與人無爭,不結怨仇。我在世上已為日無多,既無子孫,又無徒弟。自問絕無半分私心。我說幾句話,眾位信是不信?”
群丐都道:“徐長老的話,有誰不信?”
徐長老向喬峰道:“幫主意下若何?”
喬峰道:“喬某對徐長老素來敬重,前輩深知。”
張辰心說,信你個扯騾子。
而此時忽聽得杏林彼處,有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阿彌陀佛,老衲來遲了。”
眾人回過頭來,只見杏子樹後轉出一個身穿灰布衲袍的老僧,方面大耳。形貌威嚴。
徐長老大喜叫道:“天台山智光大師到了,三十餘年不見,大師仍然這等清健。”
智光和尚的名頭在武林中並不響亮,丐幫中後一輩的人物都不知他的來歷。但喬峰、六長老等卻均肅立起敬。知他當年曾發大願心,飄洋過海,遠赴海外蠻荒,採集異種樹皮。治癒浙閩兩廣一帶無數染了瘴毒的百姓。他因此而大病兩場,結果武功全失,但嘉惠百姓。實非淺鮮。
各人紛紛走近施禮。
徐長老道:“智光大師德澤廣被,無人不敬。但近十餘年來早已不問江湖上事務。今日佛駕光降,實是丐幫之福。在下感激不盡。”
智光道:“丐幫徐長老和太行山譚老先生折柬相召,老衲怎敢不來?天台山與無錫相距不遠,兩位信中又道,此事有關天下蒼生氣運,自當奉召。”
趙錢孫此時忽在一邊道:“雁門關外亂石谷前大戰,智光和尚也是有份的,你來說罷。”趙錢孫這個人瘋瘋的,滿嘴胡言亂語,作事十分不著調。由他作證人,給人的感覺十人不正規。旁邊人未必肯信。
真要證明什麼還是必須由智光大師來。
那智光聽到“雁門關外亂石谷前”這八個字,臉上忽地閃過了一片奇異的神情,似乎又興奮,又恐懼,又是慘不忍睹,最後則是一片慈悲和憐憫,嘆道:“殺孽太重,殺孽太重!此事言之有愧。眾位施主,亂石谷大戰已是三十年前之事,何以今日重提?”
徐長老的老臉上一臉正氣,他痛心的說:“只因此刻本幫起了重大變故,有一封涉及此事的書信。”說著便將手中的信遞了過去。
智光大師,接過信件之後,拆開看,卻忽然一愣,他手指在信封裡連掏了幾掏,然後拿信朝下,連倒了幾倒。
智光大師臉色一變抬頭說道,“……徐長老,這裡面並沒有信件哪。”
徐長老看到智光大師開啟信封后的動作就覺得不對。聽到這話,連他包括在場的馬伕人等人都是大驚一齊抬起了頭。
智光大師這時將信將給回到目光驚異的徐長老手中說,“真的沒有。”
這是重要的物證。所有的關鍵性問題都在這封信上。
徐長老急忙拿起信封,手指往裡探。裡面真的裡面空空如也。他急了對著陽光看。
上看,
下看……。
那旁邊的馬伕人居然也忍不住纂緊雙手,起起探了身子想看。她雖顧忌自己的身份,但此時也忍不住想看個究竟。
而最終的徐長老,回頭看著馬伕人,攤了一下手,臉上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