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著走上前去,從懷中取出另一枚鑰匙,在鐵門的鎖孔中轉了幾轉。
張辰只道他開了鎖後,便會推開鐵門,哪知他退在一旁。丹青生走上前去,從懷中取出一枚鑰匙,在另一個鎖孔中轉了幾轉。
然後禿筆翁取出鑰匙,插入鎖孔轉動。
最後黑白子又從懷裡取出另一把鑰匙插入鎖孔轉動。
看起來應該是四莊主各懷鑰匙,要用四條鑰匙分別開鎖,鐵門才能開啟。
這黑白子的兩把鑰匙顯然有一把是偷自黃鐘公的。
聽鑰匙轉動之聲極是窒滯,鎖孔中顯是生滿鐵鏽。這道鐵門,也不知有多少日子沒開啟了。
那黑白子接著把手向鐵門上推去。只覺門樞中鐵鏽生得甚厚,花了好大力氣才將鐵門推開兩尺,一陣黴氣撲鼻而至。
張辰拿著兩柄木劍進去。
只見那囚室不過丈許見方,靠牆一榻,榻上坐著一人,長鬚垂至胸前,鬍子滿臉,再也瞧不清他的面容,頭髮鬚眉都是深黑之色,全無斑白。這人想必就是任我行了。
有個冷厲的聲音在囚室中響起,“你是何人?”
張辰冷冷手持雙劍走過去道,“怎麼這些叫我進來的人,沒有跟你說明,來這裡是為何事嗎?”
那床上的人厲聲道,“來這裡到底是要作什麼?”
“找你比比劍而已。”
張辰隨手將手中木劍扔了一把扔過去,那劍擦的一聲插入到任我行面前的石地板上。
入石最少有三寸。
任我行眼睛一眯,在暗影中看著他,“想不到許多年沒出去。這江湖中居然出了這樣內力高強的少年。”
那門外面的黑白子這時才出聲道,“任先生。這位風少俠劍法驚人。說是想向您挑戰一下劍法。我們四個都敗在他手上了。”
任我行嘿嘿一笑,“都敗在你手上了。你本事不小啊。”
他這時站起來,手腕上的鐵鏈隨著他的胳膊晃動而發出譁拉的聲音。
他有意顯示內力。一伸手倒抓著地上木劍的劍柄,運內力噌的一聲將木劍拔出來,一手輕撫著劍身孤傲道,“說說看,你是怎麼打敗他們的?”
那門外的三人,此時都在二道門外偷偷看不敢出聲。
張辰搖了搖頭看著他道,“你倒是廢話多。”
這是任我行第二次不滿了,“你膽子不小啊。還沒人敢這樣跟我說話。”他此時就算被關在牢裡。那門外的梅莊三友,依然畏之若虎。
可見其威。
一個這樣的人,在氣質上的壓倒性也是十分明顯的。而今天這種氣勢對面前的年青人似乎沒任何作用。
張辰不說話。
那任我行單手搭了一下木劍,將劍背在背後說,“黑白子的劍法不錯,你是怎麼贏他的?”他直接跳到黑白子身上,連丹青生和禿頭翁都懶得問。顯然對他們是完全看不上眼的。
張辰不理。
那門外的黑白子這時從視窗上幽幽說道,“任先生,他敗我的不是劍術。是跟我下棋。在棋弈上打敗的我……”
任我行看著眼前這個傲的有些古怪的年青人吃驚道,“哦,倒是有意思。要說劍法嘛,你黑白子很一般。但下棋你可不弱呀。他竟能在棋盤上敗你。”
黑白子眼神幽幽的不說話。
張辰隔著斗室中的光看著他似乎在想問題。
任我行倒不嫌煩。這時又問道,“那麼黃鐘公呢?他的《七絃無形劍》可不好對付呀。”
張辰,“他看穿了他《七絃無形劍》內力運用的秘密,所以用相反的方式封住了他琴音中的蠱惑人心的部分。那劍法也就破了。”
這件事。門外的梅莊三友是親身經歷所以原本就十分疑惑。之前又完全沒有聽到黃鐘公說過。
他們能猜到也只是張辰內力比較深。但有一事,他們一直沒有想明白。
內力深,自己不受影響是可以的。何以連旁邊的人都不受影響了。
而此時居然聽到張辰說,他是用相反的內力技巧。封住了黃鐘公的《七絃無形劍》。他們都有些面面相覷。
他們都知道這《七絃無形劍》是黃鐘公自己創出的功夫。他即無子女又無徒弟。
這門功夫自然是沒有傳出去過。這個姓風的少年,又是如何能得知這門高深的功夫內力技巧是什麼。又如何還能用相反的技巧將其中的音律內力消除掉呢?
真的是聞所未聞。
“用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