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一下，事情已經發生，再去怨任何人都沒有意義，也挽不回當初，她失去的一切，更何況這個人還是她敬愛的母親，她怎麼忍心去怨恨？
她相信，當年的她，一定是迫於無奈才做這樣的選擇。
“小如，你不怨恨媽媽嗎？”東方秀很是意外。
“媽，我是你的女兒，是你身上掉下來的肉，我不好，你必定也難受，我還怎麼忍心怨恨你？”季如書笑著說，眼中也閃著淚花。
“小如，你真是一個好孩子……”季如書的一番話讓東方秀很感動，用力一把將她攬進了懷裡，“媽媽跟你比覺得很慚愧……”
“媽，別這樣說，當年的事情誰也不想那樣，已經過去了，就讓它安靜地過去吧，我們應該向前看。”季如書靠在東方秀懷裡很是乖巧地說著。
母女兩個流著淚相擁互相安撫的畫面咋一眼看去，十分溫馨，也令人感動，但是，沈墨言知道有些事並不如表面表現的那樣秈。
“阿姨，你是不是還有什麼沒跟如書說清楚？”
“……”東方秀剛剛恢復的臉色，瞬間又變得煞白，顫抖著問道：“你……還知道些什麼？”
“壁如，如書的身世……”沈墨言的嘴角揚了起來，笑的人畜無害，“還壁如，她的親生母親……”
“我的身世？親生母親……”季如書皺眉看向沈墨言，完全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你想說什麼？我的母親不就在這，我還能有什麼旁的身世？”
“傻丫頭，你若沒有旁的身世，我何必說這些。”沈墨言走過來，將她從東方秀懷裡拉起，“相信我，阿姨會告訴你一切，如若她還有一點良心的話……”
聞聲，本來跪在地上的東方秀一下無力地跌坐了下去，咬著唇雙肩顫抖的厲害。
“媽……”季如書試探著喊了一聲地上的東方秀。
“小如，其實媽媽，媽媽真的罪該萬死，但是，我還是愛你的，你要相信若是那時是你病了，媽媽也會盡全力去救你。”東方秀兀自擦了一把淚，轉過視線，看著季如書信誓坦坦地說著。
“媽，我信你愛我，但是，我想知道的是，我真的有旁的身世嗎？”
季如書小心翼翼地問著，她知道這樣懷疑自己的母親，是大逆不道，很不應該的事情，但是，沈墨言說的話，她又會不自覺地去相信，此刻，她心中只想求一個真實答案。
“小如，對不起……是我隱瞞了你，你……確實不是我生的……”東方秀很艱澀地說著，愧疚地低下了頭，“那年，你父親將你從外面帶回來，我剛開始還不同意收養你，可是，後來看到你天真的笑靨，聽到你用甜軟的聲音喊我媽媽，我就心軟了，慢慢的我就接受你了……”
“你……說什麼？”季如書震驚，搖搖晃晃地跌坐在了沙發上，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東方秀，“我怎麼可能不是你們的孩子呢？”
“小如……雖然你不是我生的，但是，我和你爸爸對你的愛，也不比對你弟弟的少一分。”東方秀跪著挪到季如書跟前，伸手想要去抓她的手，卻被她下意識地躲開了。
東方秀眼底一顫，心底很是難過，但是，也沒有去強拉。
“阿姨，你真的對兩個孩子是一樣愛嗎？不見得吧？”沈墨言走過來，將驚的不知所措的季如書攬進懷裡，“如果你是一樣愛，那你為什麼不敢將這件事告訴如書的爸爸，如果你是一樣愛，為什麼如書爸爸生病，你就不將事情告訴你自己的兒子，卻將所有的一切重擔全部讓如書去承擔，這就是你說的一樣的愛？”
沈墨言的話讓東方秀羞愧的無地自容，當年，她確實有私心，很早很早以前，她還恨過季如書。
原因是她的母親，那個被丈夫一直深藏在心底的女人。
她不問，並不代表她就不知道，不計較！
“不一樣又怎樣？那是她母親欠我的！”既然事情已經說開，東方秀也不想再隱藏什麼了，這些年，她因季如書的孝順乖巧總是在愛恨邊緣糾結徘徊。
有時很不想看她與她母親有七八分相似的臉，有時，卻又很享受她的孝順與乖巧，以及體貼呵護。
人總是矛盾，明明恨得不行，相處長了，卻總是會生出一些感情。
可是，日久月長的那點感情，卻抵消
不了她心中的嫉妒和恨意。
當年，自己兒子生病那會，她故意將事情在季如書面前誇大，看著她簽下代孕合約的那一刻，她曾在心底痛快的大笑過，可是，笑過之後，她卻又覺得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