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升溫颼。
“可是你父親他……”
“業棠在不會有問題。”
“……噢,那你鬆開,我自己會走。”林海藍甩了甩手。
賀承淵驀地回眸望住她,林海藍被他射過來的眼神瞪得一驚,訥訥地開口,“昨天已經過去了,現在我不是你女朋友。”
意思是,沒必要再裝親密了?賀承淵的黑眸微微眯起,就在林海藍幾乎快被他這種深不可測的目光給戳出一個洞來的時候,他卻慢慢鬆開了她的手指。
林海藍不由地鬆了口氣,但指尖很快又恢復冰涼的感覺讓她心裡莫名的一悶。
坐上車,黑色的邁巴/赫很快駛離了醫院。
車子平穩地行進著,車內很安靜,沒有一丁點兒多餘的動靜,林海藍就連呼吸都做不到太大聲,直到賀承淵在看了她一眼後開啟了車上的音樂。
悠揚的豎琴曲緩緩瀰漫在整個車廂中。
林海藍嘴角一彎,心裡有些小小的動容,為這男人明明一臉的淡漠卻總是細緻入微的體貼。
但心臟小小的加速跳動並沒有持續很久,也許是她真的太累了,也許是他只是靜靜地坐在她身邊,安撫人心的能力就很強大,林海藍連抵抗的機會都沒有,就慢慢合上眼,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中。
早班高峰,四處喧囂,而車內,卻是另一種恍若與世隔絕般的靜好安穩。
賀承淵從後視鏡裡瞟了眼後方的車況,緩緩轉眸看向副駕駛座上沉睡的她,只過了一晚,她線條柔潤的下巴似乎就變尖了,臉上掩藏不住蒼白和疲憊。
但淺淡的晨光透過車窗飄灑進來,絲絲縷縷地落在她的臉上,蒙起柔美溫暖的光團,不知道是不是無意識地察覺到了他的注視,她密長的睫毛微微顫抖了一下,在晨光下比鴉翅更黑的羽睫便如同兩扇蠱惑人心的惡魔翅膀,扇動間灑下甜美的毒餌,生生將人拖入危險的陷阱裡。
賀承淵收回視線,看向前方的路況,從另一邊投射進來的光線在他立體深刻的五官上打下一片淡淡的側影,側影中他的表情有些看不清,只是目光愈加深邃了數分,眼底似還蘊含了一抹旁人琢磨不透的情緒。
空氣中只聽得見兩個人靜得幾不可聞的呼吸聲,漸漸的,連呼吸的頻率都變得一樣,就好像雙生樹,兩具身體共用一顆心。
……
直到林海藍忽然不舒服地動了動。
她哼哼了幾聲,捧在肚子上的左手伸出來,閉著眼在兩人座位中間的扶手箱上胡亂地摸索了一把,卻什麼都沒摸到。
然後她秀麗的眉輕輕蹙起,帶著些鬱悶嘟起嘴抱怨,“哥,你說會一直給我準備著巧克力的,我肚子好難受,想吃巧克力!”
哥……
說完,不等聽到回答,她已經重新蜷縮了回去,嘴裡還在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些什麼。
可憐兮兮的撒嬌,帶著嬌氣的埋怨,放在她那張秀氣的臉蛋上,確實是添了幾分惹人憐惜。
賀承淵握著方向盤的手指卻一緊,忽然間覺得這女人那份恰到好處的疏離感都只在他面前表現,以致於現在袒露著只有在親密的人前才會出現的小性情的她看上去有些礙眼。
他低頭擰著眉看了眼扶手箱,眸中倏忽閃過一絲不悅,稍縱即逝,就像從未出現過。
……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林海藍迷迷糊糊地睜眼醒來,惺忪中感覺身下的車子似乎並不在行進中,這讓她猛地睜大了眼,不由自主地看向旁邊的男人。
“睡夠了?”他彷彿也睡過,聲音低啞,沙沙地透著性/感的磁場。
“哦,夠,夠了。”林海藍囧然地摸了摸臉,順勢悄悄用指腹抹了下嘴角,還好,沒睡到流口水。
賀承淵淡定地瞧著她偷偷摸摸後又鬆了一口氣的鬼祟模樣,忽覺好笑。
“……我居然睡了一個半小時!”林海藍看了眼時間,一聲驚呼後更加窘迫,“對不起,賀先生,讓你等了這麼久,你可以搖醒我的。”
她連連道歉,太尷尬了,不知道被看了多久仰頭大睡的怪相。
“看你睡得香,不忍心叫醒你。”賀承淵淡淡地說了句,轉身拿東西。
不忍心?林海藍原本白慘慘的臉上一熱,不自在地咬了咬唇,她拉開車門準備下車,手腕卻被他從後面驀地捉了去。
一隻精美的紙袋放在她腿上,在她不解的眼神詢問下,賀承淵也只是眯了眯眼,搭在方向盤上的手骨骼修長形態完美,兩根手指輕敲了幾下,才慢悠悠地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