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魚湯、三枚核桃、兩個果子。她本就瑩潤的臉盤,也不會越長越奔著天上的銀盤去了。
“能吃是好事,想吃什麼,叫府上的人做。”
七姑娘很是乖巧,點頭不迭。之後國公夫人又問了起居,滿意了,這才放她離去。
婆媳兩人話雖不多,比以往,卻是十分融洽了。
春英小心翼翼扶著姑娘,臉上笑意盈盈,覺得自家姑娘總算熬出頭了。
回西山居的路上,七姑娘帶著春英與冬藤幾個,沿著湖畔小徑,慢悠悠散步回去。遠遠便聽見前方燚哥兒的聲氣,像是與人起了爭執。
繞過低矮的灌木一看,燚哥兒對面那個錦衣玉袍的半大孩童,不是四爺顧熵是誰?
燚哥兒年歲比顧熵小,個兒頭也不及他高。兩人站在樹下,拉拉扯扯,各自身後跟著的婢子,瑟瑟縮縮,躲在一旁。
“燚哥兒?”七姑娘笑著朝他招招手,這才看清,燚哥兒回過頭來看她的小臉上,抹著幾道黑乎乎的印記。
“舅母。”燚哥兒一見是她,頓時就委屈了。想過去,卻又死死拽著顧熵的袖袍,像是怕他跑了。
七姑娘一看,得,這還擰上了。
上前幾步,怕他兩人鬧起來,手上沒個輕重,衝撞了她肚子裡這個。七姑娘給身後幾人打個眼色,叫她們機靈些。春英跨出一步,擋在七姑娘身前。
七姑娘伸長脖子,總算看明白,顧熵手心裡,好似攥了幾枚白殼兒的鳥蛋。
“上樹了?”這鳥蛋怕是燚哥兒淘的吧?髒兮兮的小臉,不打自招。
果然,被她言中,燚哥兒紅著臉,軟聲求她,“舅母,燚哥兒知錯了。這事兒您別跟阿舅講。”
她笑笑,轉頭看顧熵。“四爺便打算這麼跟小輩兒爭搶?”
“哼!你這妖人!此處沒你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