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是不是還是老規矩,這緞子,一匹做衣裳,一匹存進私庫裡去?”
東苑禾田居,陳夫人跟前的陶媽媽手裡捧著裝銀票的匣子。看主子坐在妝奩前,正挑選步搖。陶媽媽主動上前,揭開匣子,請主子過目。
陳夫人描了眼線的眼角,微微向上挑起,斜睨一眼那銀票的數額。對著銅鏡,一手各取一支步搖,在髮髻上比了比。抽空,滿意輕“嗯”了一聲。
陶媽媽會意。主子孃家那位善於打理田產店鋪的嫂嫂,如此識趣。每季往府裡表的“心意”,從來沒少過一厘。
自然,下半年主子孃家那邊,借主子與三爺這層關係,在外面疏通門路,牽線搭橋攀關係,也就得了主子默許。
回稟完,陶媽媽欲行告退。
“慢著。今次這緞子不留了。一匹裁了做衣裳,另一匹,送到世子妃屋裡。”
陳夫人取出胭脂,在唇上勻了勻。看著銅鏡裡唇紅齒白,丁點兒不顯老態的面容,又左右照照,這才稱心。
與許氏鬥,斗的也不過是一口氣。再得寵又如何,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好。總該為往後打算打算。
如今世子妃有孕,這國公府,終究要交到那位手上。之前她不敢想,以那人冷硬的秉性,有朝一日,會對她母子倆改觀。
她不是不懂忍讓討好,可那許氏半點兒不留情面。她進府的第二日,特意起了個大早,過去給正室夫人敬茶。結果呢?許氏叫人將她擋在門外,壓根兒不許她踏入上房半步。那杯茶,自然也就沒敬成。
許氏如此羞辱她,當著闔府上下,不承認她是正經過門的側夫人。她若再唯唯諾諾,一退再退,這府裡慣來踩低捧高,哪裡還有她安生立命之地?
憶起往昔如何被許氏再三輕賤,陳夫人閉上眼,深深吸一口氣。三息過後,這才又睜開眼,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