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幾回,終究未置一詞。
她有將他折磨瘋的本事。偏偏,她是他一手教養。
她的那些個大膽至極,出人意料的不守陳規,不訓她,他大失顏面;訓了她,又怕她好容易主動一回,唬怕了,日後再不敢對他如此親近,他得不償失。
自來算無遺策的顧大人,在如何教養七姑娘這事兒上,頭一回犯了難。
她被他扣住小臉,吐出被他弄進去的玩意兒,又被他冷臉,一下一下抹乾淨嘴角。他動作雖依舊顧及她,收斂了力道,可她還是覺著委屈。
她那是放低了身段,真心實意的,心疼他,也體諒他。即便這事兒他與她誰也沒料到,會落得如此草草收場,令人尷尬。她非存心傷他男人的自尊,他怎能都怪了她?
於是頂著他黝黑的俊臉,她撅撅嫣紅的唇瓣,一頭偷瞄他,一頭懦懦呢喃。
“腎水乃人之精氣,樹之根本。大人,您理應適當養腎。”不是下官掃您的顏面,實在是小世子外強中乾,太不爭氣。下官這提議,也是為了您好。
七姑娘在心裡默默為自個兒辯解,驀然一抬眼,對上他怒火熊熊,比夜色還深的瞳眸。這人如今面色,比方才更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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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驚聞,與沾衣同一個網站的女作者,熬夜碼字,心臟病突發,離世。年僅24歲。心情很沉重,這樣年輕的生命,代價未免太大。悼念,也警醒。以後更新都儘量安排在白天了,身體重要,親們都保重。
第256章 她的錯解,他的沉默
隔日七姑娘起身,顧大人已早起,進宮上朝。姜昱獨自坐在花廳裡等她用飯。她小心翼翼打量姜昱的臉色,但見他面上淡淡的,一眼還真辨不出喜怒來。
有姜昱在,大多時候,她都留心守著規矩。執起象牙湯匙,默默往嘴裡送羹湯。心裡偷偷琢磨,她這情形要放在前世,便是私下裡與男子未婚同居。更糟糕的是,兄長找上門,一切,分毫畢現,再是掩藏不住。
照常理講,這樣的事兒,換了哪個做兄長的遇上,心裡也會怒極。她猜想待會兒用完了飯,姜昱定是有話與她說。
許是惱她不爭氣,怎麼能就這樣稀裡糊塗,辦下這等蠢事兒,連個後路也不給自個兒留。許是如同對五姑娘那般,對她,比對姜柔,更加失望。
兄妹兩人各自揣著心事,屋裡只有用飯時不經心,湯匙碰了瓷碗,清脆的嗑嗑聲。不會兒,姜昱見她用好了飯,喚福順進來收了碗筷。
“昨夜你兩人可是置了氣?今早世子出門,瞧起來,神色似不大好。”姜昱端茶,揭開蓋子,舉唇邊吹去面上的熱氣。瞭她一眼,語氣平和,沉聲問道。
七姑娘怎麼也沒有想到,姜昱會突然問起這一茬。聽他話裡意思,分明是越過了規矩不談,更加在意的,卻是那人待她如何。
姜昱態度上的轉變,算是無奈默許了麼?她心裡樂開了花,滋滋竊喜。只覺對那人,她實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回想起昨兒夜裡,她在他跟前,舒為大膽的言行,七姑娘耳根子發熱。嘴上支支吾吾,含糊不清。白天到底不比晚上,許多夜裡能想、能說、能幹的壞事兒,換到光天化日底下,真真難以啟齒,想想都羞臊。
姜昱細長的眸子一眯,看她一副扭扭捏捏心虛的樣子,暗自搖頭。倒是猜出幾分,泰半是她淘氣,招惹得那位無處撒火。於是抬手一拂袖,趕了她出門。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往後日子過得如何,他這做兄長的插手再多,比不得那人將她放在心上,當真如他昨日表現出那般,待她看重,護她安好。
七姑娘了卻一樁心事,只覺渾身鬆快。道別童伯,歡歡喜喜進了府衙大門。
因著太子與丞相被文王所忌,下手打壓,衙門裡眾人士氣不高,人人面上都罩著層陰雲,頗有些風雨欲來的謹小慎微。
七姑娘兩手端在胸前,斂了欣喜,正一正容色,一派端莊,到前邊兒打了個招呼。又聽徐大人說起,明日便是與公子丹餞行的日子。文王已命內廷大總管馮瑛,親自往城外十里亭,打點一切。
她暗暗猜想,那人至今未曾知會她明日需得隨他同行,怕是不欲她再與幼安碰面的。那些個鬧心的人,不見也罷,她倒是樂意。
七姑娘默默感嘆顧大人果然考慮周詳,只唯獨有幾分遺憾卻是,到了燕京也有好些時日,竟從未見過那位傳言中與那人樣貌只在伯仲之間,早年也頗受燕京貴女追捧的秦王殿下。
素聞國公府世子顧衍,以“皎皎如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