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還瞞著家裡,一瞞便是好些年。陶媽媽揮手讓辛枝下去,一頭說著好話寬慰太太,一頭替許氏撫背順氣。
“不成,這事兒不能瞞著。待得大人回府,立時叫人來通傳。”這卻是許氏打定了主意,趁七姑娘還沒徹底掉了火坑,她得面呈姜大人,尋家裡的主心骨拿個主意。
姜家雖為他顧氏附庸,可卻沒軟弱到,得靠賣女求榮,保一家子安妥。
許氏低聲抹淚,到底是她親手養大的閨女,從辛枝話裡也聽得出,最初七姑娘待那人,很是疏離客套。許氏深知,她閨女那性子,絕非貪慕虛榮之人。如今成了這副樣子,必是受那人脅迫。那丫頭怕還惦記著家裡,一再忍氣吞聲,漸漸的,男人對女人使的那些個把戲,許氏心知肚明,也就猜到,七姑娘如何步步淪陷,中了那人詭計。
心裡對那勞什子世子,是氣得不行。對七姑娘,倒是既心疼,又可恨。家裡男人該操的心,她小小年歲,分擔的倒是哪門子擔子?!這麼一想,對包庇她的姜昱,也一併給惱上了。
是日夜,姜大人書房裡,燭臺近乎點了一宿。
姜和對那人信裡,衝著七姑娘而去的指責奚落,不置一詞。自小最得他寵愛的閨女,品性如何,他自是不用旁人指手畫腳,信她不過。反倒對她瞞著家裡,多有分擔,恍然有幾分明悟。難怪,難怪落難的是張家人,而非他姜家二房。難怪這幾年,顧氏對他姜氏子弟,多有照拂。
姜和只覺心頭五味陳雜,對七姑娘不由的,生出幾分愧疚來。不怪她能考上女官,這樣的年歲,卻已是這般通透懂事。
許氏遠不如姜大人清楚此間厲害。一聲更比一聲揪心的懇請,只聽得姜大人連連搖頭,撫她起來,輕言細語的問道,“你若要上京,姜冀要交給哪個?”
本以為抬了幼子出來,便能阻她一阻。卻不知許氏早鐵了心,抬起淚汪汪的眸子,堅定道,“家中無人可託付,團團便隨了妾身一道,妾身自當親自照看他,不假人手。”
這廂姜大人盡力安撫住許氏,眼見她夜裡也睡不安穩,小半月不到,竟是越發心急火燎,人也跟著消瘦下去。
唯恐她將自個兒,好好的大活人折騰出了毛病,姜大人無奈,只得應她年節過後,尋了穩妥之人,護送她與姜冀進京。許氏這才吃了定心丸似的,一天天數著日子,就盼著早些進京,親眼看看七姑娘如今過的倒是怎樣的光景。
這廂姜家議定了一樁大事兒,那邊兒七姑娘丁點兒不知還有不足兩月,繼姜二爺過後,太太也會趕著進京。
她這會兒正忙著接手高女官沒處置完的公事,只因,再兩日,賀大人便要調任外放。這一突如其來的認命,又趕在這當口,只叫衙門裡眾人摸不著頭腦,私下裡人心浮動,議論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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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補昨天的。今天的下午寫,大概7、8點的樣子發。丈母孃進京,世子有得表現了。昨天的請假條,我放書評區了,結果還是這麼不顯眼……~~~~(》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