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變得清明。公孫撫須,擺出副老生常談的架子,頗有深意言曰。
“這人吶,年紀大了,嘴也變得零碎,還望夫人莫要見怪才好。說了這許多,還請夫人再容老夫自作聰明,嘮叨一句。依老朽之見,夫人對大人,恐是有所誤會。這府上打小喜愛擺弄奇石的,原是顧戎。大人如此,起初是為睹物思人。隻日子久了,大人又非多話之人,從不為自己辯解。是以,這才成就了旁人眼中,大人一喜好。”
公孫用心良苦,事畢,告辭而去。
七姑娘看著公孫碗裡還剩下的小半盞茶水。茶湯已涼,可她一瞬不瞬的盯著,只覺心裡澀澀的,想起他,比任何時候都覺得心疼。
跟他在一起這麼多年,每當他生辰,她送他奇石,他都含笑收下。從不曾對她提起,好奇石的是顧戎,而非是他。或許真就如他所言,她送的,他都會歡喜。
可他不懂,她想要的,是他真真實實,打從心裡溢位來的驚喜。而非是為了旁人,哪怕那人是他胞兄顧戎,連帶的全盤接納。
他值得最好的,而她願意為他花心思,多少都甘願。
**
夜裡她如常躺在他懷裡,感覺他小心翼翼攬著她,生怕力道重了,傷及她與腹中小兒。
她鼻子驀地一酸,連忙埋頭拱進他懷裡,用力憋著潮溼的眼睛。
他為顧戎,寧肯被所有人誤解,這麼些年,便這麼不吭不響的過來。
這個男人的感情太過沉重,內斂到他不說,她丁點兒也難以發覺。就如他對她的照顧,默默的,踏實的,溫情的。
有時候她也會想,在他那離奇的上一世,他待幼安,該是十分不錯的。或許沒有多麼刻骨的****,但是尊重與禮待,一分也不會少。
然而觀今世他待幼安,如斯無動於衷,七姑娘能想到的,唯有幼安,也曾傷他至深。
鵪鶉似的縮在他懷裡,她緊緊擁著他,突然便有了絲衝動。怕他聽出她嗓音有異,她假裝哼唧兩聲,衝他悶悶不樂的呢喃,以此掩飾喉間的沙啞。
“除了石頭,大人您可還有別的喜好?您都不許我出門,這石頭尋來尋去,也沒能找到個像樣的。還有,不許說但凡妾身送的,您都喜歡。妾身這人較真兒,不高興您拿話來搪塞我,淨給人打馬虎眼兒。”
似怨他,小手還掐掐他後背,表明她此時十分認真。無比聰明的,提前斷了他後話。
他喉間溢位抹輕笑,彷彿縱容她的小性子,摟著她,輕輕拍她後背。這動作,像極他哄詵哥兒入睡。
“阿瑗這問問得突然。府上從不缺用度,一時怕是答不上來。要說稱心,卿卿何不主動投懷,最是稱心意。”
她在他胸前安靜小會兒。一反常態的,竟不管他話裡顯見的調侃,認認真真琢磨半晌,抬起頭,迎著他視線,慎重點一點頭。
煞有介事道,“好,便如大人所言,一言為定。”
這輩子,她都全心全意的陪著他。年年歲歲,她都陪他,只要他喜歡。
他曾說過,她的名字,暗含美玉之意。那麼從今往後,他之生辰,她都送他美玉。偷偷刻上他的表字,“世恆”。還有她的,他叫慣了的,“阿瑗”。
玉能養人。雖也是石頭,可她願為他貼身暖玉,也恰好合了他玉樞的美名。
從此,只願他無病無憂,遠離傷痛,心願得償,一世安好。
**********
關於顧戎的番外,到此為止。趙國公沒有處置許氏,一是因為許氏還掛著正妻的名分,二來,畢竟是顧戎生母,顧戎不在了,看在顧戎的情面上,也下不去手。對許氏最大的懲罰,莫過於之後對陳氏補償一般,長久的寵愛,還有,放任許氏心懷愧疚,常年吃齋唸佛,進佛堂修身養性。
至於世子,顧戎去了,卻留在他心裡。就像他愛著小七,不說,感情卻極深。
有時想想,也難怪小七,會愛上這樣的男人。他。年年歲歲,她都陪他,只要他喜歡。
他曾說過,她的名字,暗含美玉之意。那麼從今往後,他之生辰,她都送他美玉。偷偷刻上他的表字,“世恆”。還有她的,他叫慣了的,“阿瑗”。
玉能養人。雖也是石頭,可她願為他貼身暖玉,也恰好合了他玉樞的美名。
從此,只願他無病無憂,遠離傷痛,心願得償,一世安好。
**********
關於顧戎的番外,到此為止。趙國公沒有處置許氏,一是因為許氏還掛著正妻的名分,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