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的人,因為指不定哪一日就被人利用了。
她這話一出,從陽就連連搖頭,目光裡甚至有幾分驚恐,道:“不可!”
“又怎麼了!”沈妙的耐心都快要告罄了。
從陽道:“男女授受不清。”
沈妙:“……”
她就不知道謝景行這是打哪找來的侍衛,比女子還要規矩多,可接下來任憑沈妙怎麼說,從陽就是不肯“帶”她去睿王府。
沈妙也犯難了,不讓從陽用輕功,她就要走出沈家大門,沈家大門可是沈信的兵在守,不可能不驚動。這麼半夜三更的出門,怕是她還沒出大門,家裡人就三三兩兩的全部驚醒了,到時候要她解釋,她可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沈妙頭疼極了。
她看著院子外的牆,腦中突然靈光一現。謝景行剛剛搬到衍慶巷的時候,因著不缺銀子花,乾脆將睿王府到沈宅之間相鄰的所有宅院都買了下來,還美其名曰鄰居。這樣看來,也可以說睿王府就在與沈宅鄉鄰的地方。只是謝景行住的那一間屋子有些遠而已。
既然是鄉鄰的宅院……沈妙的目光落在院子裡那堵高高的牆上。她道:“翻牆吧。”
從陽呆呆的看著她,似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奉命保護沈妙的安全,整體在沈宅裡注視著沈妙的一舉一動,自然知道沈妙是個什麼樣的人。沈妙端莊沉穩,極守規矩,小小年紀也耐得住寂寞,看著就像是從公里出來的貴人,總而言之便是平日裡一些微小的舉動也昭示著良好的教養。從陽也時常在心裡感嘆這位少夫人個和旁人不同,生來就是極為高貴的。誰知道此刻卻聽聞這位高貴的少夫人要翻牆,從陽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沈妙瞪了他一眼,不怒自威道:“你是聽不見我的話?”
“是是是!”從陽一個激靈站直身子,也不敢去打量沈妙是什麼神色。
接下來的時日,就是足夠令從陽覺得痛苦的了,先前他是以為沈妙要自己翻牆,然而沈妙所說的翻牆是指在一面牆的兩面都摞起墊腳的東西,摞成階梯狀,沈妙再從牆這一面走到另一面。
從陽大半夜的只有去偷富裕人家留著施肥的稻草垛子,問題是睿王府到沈宅之間的宅院足足有十幾間。每個宅院與宅院間都有牆,從陽忙的大冷的天也出了一身汗。瞧著沈妙神情倨傲的走過一座有一座的牆,恍惚走的不是牆而是九重宮闕高高的臺階,一面感嘆又一面為自己的命運叫苦不迭。
若不是怕玷汙了少夫人的身子惹主子不滿,從陽何必費這麼大力氣,要知道他的輕功也不錯,帶著一個人飛是綽綽有餘的,哪還用現在跑來跑去。之前主子把他從墨羽軍中調出來同僚們還紛紛羨慕他好運,殊不知這份美差事就是給人當苦力,比小廝還不如,從陽心中默默流淚。
等沈妙“翻”過最後一堵牆,來到睿王府的時候,從陽已經累的有些不想說話了。
因著都是從後院那頭的方向進來的,沒有走正門,偌大的睿王府裡竟然連一個護衛也沒有。從陽也面露疑惑,顯然從前並不是這樣散漫的。
沈妙還在看這睿王府的佈置果然如傳說中一般富麗堂皇,不過是個暫住的落腳地方,竟也修繕的如此講究,卻不知真正大涼的皇宮會是如何氣派不凡。正想著,面前卻多了一個穿著黑衣的中年男子。
“鐵衣!”從陽喊道,隨即問:“其他人呢?”
叫鐵衣的侍衛看著沈妙卻是一愣,對她拱手問道:“沈小姐登門可是有要緊事?”
沈妙瞧著對方模樣,似乎是認識她的,看從陽又與他打招呼,估計是謝景行的人,就道:“我找睿王,有些話要說。”
鐵衣似乎早就知道她會這麼說,點點頭,道:“主子在後院,跟我來吧。”
……
明齊的冬天冷起來的時候,人人都不願意在外頭自走動。若是夜裡,街道上更是空無一人,就連鳥雀貓狗都縮在溫暖的窩裡,不願意挪動一點兒地方。
池塘裡的水都已經結冰了。厚厚的冰塊將裡頭的風景完完全全的覆蓋住,滿園夏日的清荷風舉,錦鯉嬉遊,到了眼下不過一片白茫茫。似乎再好的時日總會有過去的那一刻,就如同春日裡開的花總有一日要凋零。
紫衣青年就懶洋洋的睡在樹上,雙手支著腦袋,他面上的音色面具也沒取,樹上掛著風燈籠,微弱光環下,他的神情說不上蕭索,也談不上快樂,只是有些微微的寂寥。
就像自樹上穿過的風,輕飄飄的,卻也冷沉沉的。安靜而沉默。
樹下白虎臥倒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