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澆上了不會起火的東西,為的就是從其中順利脫逃。
一切都是沈妙安排好的,她果真用自己的性命在賭一個前程,而她也賭贏了,那麼倒黴的,便該是其他人了。
謝景行揚唇一笑,意味深長的瞧了一眼那消失在火光中的背影,卻是掠向另一個出口,那是祠堂的後門,他身姿輕盈,如燕子一般,一拳一踢,這危險無比的火色牢籠與他,便如平地一般,眨眼間便掠了出去。
另一頭接應的人早在,見他出來,皆是鬆了口氣:“主子。”
“東西不在祠堂,沈信回來了,走。”他快速道,轉身消失在祠堂後山的樹叢中。
外頭,沈妙跌跌撞撞的跑出來。
瞧見沈妙的身影,沈丘一下子跳了起來:“妹妹!”
沈信和羅雪雁也都幾乎喜極而泣,他們本就試圖冒著火往裡頭衝,誰知道根本進不去,如今瞧見沈妙自己跑了出來,於他們來說簡直是喜出望外。
“嬌嬌!”
沈妙方跑出來,卻是腿一軟,一下子暈倒過去,沈丘連忙接住她,便見沈妙左手的手臂上,赫然是一道觸目驚心的燒傷痕跡,沈丘的眼圈一下子紅了起來,而沈妙縮在他懷中,閉著眼睛喃喃道:“放我出去,我不嫁……。”
趕來的沈信和羅雪雁聞言,立刻愣在原地。
……
西院裡屋,瀰漫著濃濃的藥香,裡裡外外的僕人似乎全部忙碌了起來,在這憊懶而顯得有些荒蕪的院子中,彷彿突兀的多了幾分升級。而此刻,屋裡也是熱鬧的。
“我將嬌嬌交給兩位妹妹,就是想著妹妹肯定會替我好好看著嬌嬌,如今看來卻不盡然,若非今日我回來的正好,只怕嬌嬌死在這場大火中都無人知道。”羅雪雁抱著胸冷笑道。她自然便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人,在戰場上更是有“羅剎女”之稱。平日裡待沈府的人客氣,也不過是念在他們教養沈妙的份上,誰知道今日一看,彷彿撕開了往日的面具,心中怒極,說話自然毫不留情。
“大嫂,不是這樣的。”任婉雲賠笑解釋:“方才我已經請護衛去救火了,我將嬌嬌看做自己的親生女兒,怎麼會眼睜睜的看著她陷入險境呢。大嫂,這麼多年我待嬌嬌如何,你知道的一清二楚,否則嬌嬌怎麼會跟我們這般親?”她心中也焦急,羅雪雁從未跟人紅過臉,大約是不懂這些後宅婦人間的事情,從前也是好哄,可真正不依不饒以來,氣勢也是很驚人的。
“親生女兒?”羅雪雁冷笑一聲:“我們嬌嬌可當不起你這樣惡毒的母親。”她面對著任婉雲,一步一步的將任婉雲逼得後退,語氣卻帶著凜冽寒意:“我也想問問妹妹,既然是老太太壽辰,嬌嬌為何一個人在祠堂中?”
“五姐兒、五姐兒想去祠堂為老祖宗上柱香……。”在羅雪雁逼視的目光下,任婉雲心中一慌,倒是尋了個拙劣的藉口。
“任婉雲!”羅雪雁厲聲喝道:“你拿這些藉口騙我,是當我傻子。什麼關在祠堂,什麼逼嫁,這筆賬,我會一筆一筆的算清,這件事不會這麼容易就算了。任婉雲,”羅雪雁本就潑辣,較起勁兒來的時候,自是有一種霸道的威嚴:“但凡我的嬌嬌有一絲不好,你看我怎麼怎麼跟你算賬!”
她一口氣說完,驚得屋裡眾人都有些瑟瑟發抖。羅雪雁常年不在沈府,屋中下人早就已經不拿她當正經主子。而更多的人反是任婉雲的眼線。而羅雪雁每每回來的時候,也是笑臉盈盈的,她心胸開闊,人又爽朗,不在小事上斤斤計較,眾人也只當她是個好說話的,何曾見過她如此聲色俱厲的時候。直把任婉雲說的一個字也吐不出,臉憋得青紫。
睡在裡屋的沈妙翻了個身朝裡,一雙眼睛卻是十足清明。她費盡心機演這一出,甚至不惜讓自己身上留疤,就是為了杜絕任何任婉雲被原諒的可能。沈家人都是演戲的好手,介時演幾齣戲,說些好話,只怕會令人心軟。除非那傷害已經造成,沒有一個父母會容忍別人傷害自己的子女,就如同她的婉瑜和傅明。
如今羅雪雁對任婉雲以及陳若秋已經不若往日那般信任,拿出對待敵人的態度對待二房和三房的人,至少讓她的燒傷也沒有白費。這樣很好。
而外院中的沈信,此刻正和沈丘面對著沈貴和沈萬。
“大哥,都這是誤會。”沈貴有些焦頭爛額,他並不知道任婉雲想要讓沈妙和沈清姐妹易嫁的事,而沈妙被關入祠堂,是因為沈妙之前犯了錯。沈貴對沈妙那一日在榮景堂頂撞自己的事情一直耿耿於懷,自然對關沈妙進祠堂沒有意見,誰知道在這節骨眼兒上出了事。